或许,她是一个哑巴,不会说话,她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他也看不见她长什么样子。
除了觉得奇怪,还有一种感觉,是什么,他不知道,一种很陌生的情绪。
老三见情况不对劲,问湮陌西:“秀,你有没有伤到?”
湮陌西惊慌地回过神来,手上的温度仿佛要灼伤她的肌肤,她慌忙挣脱开青轮,低低哑哑地说:“没有,我们走。”
原来她不是哑巴,她怀着孩子,行动很不方便,丈夫不在身边,她的保镖却叫她秀,而不是夫人,仅凭这一个称呼,就能猜到她的背后一定有很多故事。
应该是一名单亲妈妈,看她的年纪,就像一名还在上学的高中生,虽然沉稳,但面上稚气未退。
她缓缓绕过青轮向前走,其间连头都没抬,然而,没走几步,又听到一声女音,很甜,甚至有些撒娇的语气。
“阿轮,你去哪了?害我找了好一会儿。”
青轮看了看停下脚步的湮陌西,没什么情绪地说:“随便走走,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只是吃坏了肚子,所以今天早上才会有些晨吐,”方若涵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颇为奇怪地问:“一个孕妇,有什么可看的?你认识她?”
“不认识。”
他的话音刚落,湮陌西突然回过头来,几个月前的惨景在大脑中一一回放,那些惨叫,那些嘶吼,那些飞扬的鲜血,如同恶魔,缠得她夜夜难息,她必须要死死地克制自己才能让自己不冲过去扭断方若涵的脖子。
青轮并没有强求她和他在一起,是她自己没有禁住诱惑,一步一步地跳进他给的温柔里,是她自己的错,是她自己愚不可及,才会步上父母的后尘,她得到惩罚,她不怨他,但是,他千不该万不该,和方若涵在一起,既然你早就中意方若涵,为什么不早点和她在一起,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为什么我要成为你们在一起的跳板?
她朝他们走过去,很慢,像是踩在砧板上,一步一个脚印,步步鲜血,钻心地痛。
这个女人,有一双漆黑的眼睛,如同被重重的夜色包裹,除了黑,看不见任何颜色。
青轮静静地看着她,不明白她要干什么。
湮陌西终于走到他们面前,几米的距离,她却好像走了一个世纪。
方若涵一句你认识我们还没问出口,湮陌西突然扬起手狠狠地向她扇过去,那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气,打得又狠又准,打得所有人都措手不及,方若涵直接被扇得摔在地上,狼狈不堪,她的唇角都溢出血来。
谁都没料到她的动作,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会突然这么做,等反应过来,湮陌西的手已经被青轮捏在手中,很大力地捏住,捏得湮陌西生疼,她却不介意,似乎感觉不到疼痛,看着他,讥讽地笑。
如果不是她怀着孩子,青轮一定会将她从这里丢下去,活活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