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归晚抬头回视权御的目光,笑得格外淡定。
僵持良久,权御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放开宁归晚,他往旁边走开两步,点上一根烟,漫不经心地抽着,一面静静地看着她,眼神沉晦莫测。
宁归晚站了一会儿,想要再次提出离开,权御似乎看出她的想法,先一步握上她的手腕。
……
权盛宇刚做完一台五个小时的小手术,这会儿正抱着一碗面吸溜得欢,办公室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抬头瞅见面无表情的二堂叔,嘴里那口面条忘了咀嚼就咽了下去,嘴一抹站起身,“二叔,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边说,边掸了掸沙发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再抬头,赫然瞧见权御身后还跟着个低头垂眸的美女。
这可是稀罕事。
他家这位二堂叔回国的这些年,洁身自好得紧,冲着首富名头要飞蛾扑火的女人不计其数,却从不见权御身边有过女人。
权盛宇忍不住多瞧了两眼。
宁归晚察觉到打量的视线,抬眸看过来,目光冷淡清雅,但是缓缓笑起来时,又明艳无伦,莫可逼视。
权盛宇愣了一愣,已经认出面前这美人是谁。
他曾与她就读过同一所中学,对这位有着‘艳赛五台山’美名的宁大小姐耳闻颇多。
八九十年代那会儿,香港有个艳名远播的女星,被媒体冠以‘靓绝五台山’的称号。
宁归晚的外公在世时,对宁归晚极致宠爱,时常带她出席各种盛大场合,又因池家与权家关系密切,媒体对宁归晚各种追捧,用‘艳赛五台山’来赞誉她比香港那位女星更加貌美。
那时候宁归晚没有完全长开,美则美矣,但身上那股稚气和单纯,压不住这样高的美誉。
但现在……
权盛宇忍不住又看了眼宁归晚,只见女孩肌肤雪白,红唇极妍,软腰有风情,眉梢有妩媚,他见过的美人无数,但眼前这一位,着实难得一见。
“好看吗?”权御冷冷开腔。
“好看……”权盛宇下意识脱口,反应过来,瞧见权御凌厉的眼神,虎躯一震,忙正色,“二叔找我所为何事?”
权御看向宁归晚的脸。
权盛宇顺着他的视线,恍然大悟,打电话给护士站,叫人送冰袋过来。
没多久,有人敲门。
接过小护士手里的冰袋,权盛宇很上道地把冰袋递给了权御。
权御抬手接住,眼睛看着他,“没事做?”
“……”权盛宇愣了会儿,反应过来,“有事有事。”端上那碗面,“我现在就去忙,二叔自便。”
还体贴地带上办公室的门。
门外。
权盛宇没立刻走,端着面,耳朵贴在门上打算听墙角。
肩膀忽地被人拍了一下。
扭头,瞧见展沿冷酷的脸孔。
“你干什么?”展沿的声音也是冷冰冰的。
权盛宇含着金汤匙出生,二十来年顺风顺水,除了莫名其妙怕那位掌管瑞银集团的二堂叔,谁他括家里老子,何况眼前这个小保镖。
笑眯眯勾住展沿肩膀,满眼八卦:“你给我个实话,你家先生,是不是跟宁家那小妖精好上了?什么时候的事儿?谁先追的谁?”
展沿冷冷地拿开勾搭自己肩膀的手,“不知道。”
“你整天跟着二叔,怎么可能不知道?”权盛宇不信。
展沿两腿叉开一步距离,双手背在身后,一尊神一样守卫主人的领地。
权盛宇:“……”
门内。
权御将冰袋轻轻触碰宁归晚脸颊,白皙肌肤上的红肿,触目惊心。
宁归晚两次要求自己来无果后,索性不管他了,自顾自思考起事情,不知过去多久,忽然回神,对上的是权御深邃又烫人的眼神。
“可以了吧……”
宁归晚微微偏了偏视线。
权御拿开冰袋,抬手,食指的指背轻触女孩脸蛋。
触感冰凉细腻。
红肿确实消减了些。
“还疼吗?”
男人声音低沉,似乎透着心疼。
宁归晚淡淡笑,“还好。”
“你父亲打的?”
闻言,宁归晚睫毛微颤,抬眸时,眼中只剩笑意:“我已经没有父亲了。”
这句话,她说的平静又云淡风轻。
可权御那双深褐色的眸子,却像是看进了她的内心。
那里涌动着难过、彷徨和心灰意冷。
他放下冰袋,将面前的女孩抱进怀里,大手轻握住她的后颈,温热的感觉穿透肌肤,传递到四肢百骸。
“不要怕,以后我会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