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征兵、筹钱的事情,暂时众人拿不出很好的建议,刘循也只能将这件事押后处理,等忙完父亲的葬礼,再认真考虑。
接下来,刘循叹了口气,说道:“众所周知,家父在位时,法纪过于松弛,致使德政不举,律法不严,威刑不肃,我想尽快的制定一套完善的律法,尽快实施,让官场的面貌有一个明显的变化。”
郑度率先表态:“主公!先主在位时,我和几位同僚曾多次提醒主公,有的官员犯了事,理应严惩,先主却过于仁慈,那些官员不仅没有心怀感激,反而愈发骄纵;也有不少官员仗着之前曾立过功,不思进取,胡作非为,先主念惜旧情,也不忍处置;违法乱纪的现象,绝不在少数,是该好好的整治一番了。”
黄权开口道:“只有内政晴明,法纪整肃,主公才能如臂使指,把益州打造成一块铁板。”
刘循当即拍板,督促法正、黄权、刘备、费诗、李严,尽快的制定完善的律法,日后好做到“有法可依,有章可循。”
刘备入蜀,诸葛亮也是这么做的,乱世当用重典,之前不论是刘焉还是刘璋,法制都太过松弛,让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变得更加肆无忌惮,欺凌百姓的官吏,大有人在。
法正提出反对的意见,认为现在战事刚刚结束,当务之急是力求稳定,不已多生枝节,一旦整肃官场,必然会引起动荡。
刘循以不容质疑的口气说:“正因为战事结束了,我们才有时间腾出手来整肃官场,重振法纪,尽快把那些尸骨素餐、欺凌百姓的害群之马揪出来,即便有人闹事,现在处理,也比等我们忙于战事无暇分身的时候要好的多。”
见刘循铁了心要这么做,法正识趣的闭上了嘴。
整个会议一直持续了三个时辰,眼看外面天渐渐黑了下来,刘循摆了摆手,“好了,诸位一路劳乏,又陪我聊了这么久,也都疲倦了,先回去歇息吧。”
等人都离开后,刘循走到王文身前,见他在一个小册子上写写画画,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写的什么?”
刘循随手把册子拿了过来,扫了一眼,上面写的全是刚刚会议提到的要点。
王文认真的回道:“我觉得这些都很有用,应该记下来。”
刘循翻看了一会,欣慰的笑了,“记得还挺详细的,你这记性还不错。”
王文略显腼腆的笑了笑,并没有因为受到夸奖,而露出得意之色。
刘循叮嘱道:“你回去整理一下,明天交给我。”
刘循是怕自己记得不全,有这个册子,好不断的提醒自己。
再好的记性,也比不上记在本子上可靠!
王文还要照顾王虎,刘循便让他先离开了,随即刘循带着马武去了后院,回家都半天了,也没来得及向母亲请安。
刘循的母亲王夫人,今年还不到五十岁,近来因为忧虑过度,气色不太好,刘循进来的时候,王夫人刚喝了一碗养身汤。
刘循急忙跪地请安,“孩儿见过母亲。”
王夫人一见到刘循,喜出望外,冲他招手,“循儿!近前来,让母亲好好的看看你。”
刘循几步来到榻前,王夫人上一眼,下一眼,越看越是欢喜,眼睛都不够使的了,过了一会,她心疼的说道:“你离开成都也有大半年了,人也黑了,也瘦了,现在你已继承你父亲的基业,以后可要多注意身体,不要过于操劳。”
“孩儿谨记在心,听说母亲身体不适,不知好些了没有?”
王夫人笑道:“见你回来,已经好了多半。”
母子两人聊了一会闲话,最后王夫人忍不住问道:“按说有些话母亲不便多说,可我心里还是放不下,你现在是益州之主,你二弟你打算如何安置?”
虽说都是一家人,可这个问题却过于敏感。
别说帝王家为了争权夺势,兄弟反目,没有亲情可言,即便是诸侯的家中,这种事情也不太好处理。
刘循不以为然的笑了:“母亲!你多虑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二弟大大小小的事情处理的很好,他做事稳重,敬贤爱士,有仁者之风,我正想跟送母亲商量,我打算让他跟在我身边,做个从事,母亲意下如何?”
换了别人,或许会提防兄弟,让兄弟远离权利中心,免得对自己构成威胁,可刘循并不担心,他也不想因为自己做了益州牧,便和兄弟有所疏远。
王夫人很欣慰,拉着刘循的手,叮嘱道:“你能这么做,为娘很高兴,你们毕竟是亲兄弟,你父亲不在了,你兄弟两个更应该齐心协力,把这份家业守住。”
“母亲,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夜里吃饭的时候,刘循让马武把刘纬请来,两兄弟陪着母亲一起吃了顿团圆饭,顺便商量了一下丧礼的事情。
转过天来,刘循一身缟素,亲自为刘璋扶灵送葬,临行前,刘循唤过王文,表情严厉的叮嘱道:“传我命令,让张任马上带人缉拿彭羕、庞義满门家小,午时在菜市口,不论男女,不论老弱,全部处斩。”
王文大吃一惊,见刘循脸色阴沉,目光冷峻,相劝也不敢劝。
杀彭羕和庞義,王文没有意见,可刘循却要把他们两家全部杀头。
王文小声的问道:“主公!但不知你想安排谁来监斩?”
刘循脱口而出,“就让法正和李严二人吧。”
“……”王文又是一惊。
让两个“叛而归降”的人,监斩两个叛徒,刘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