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中午,秋桐就被捆了起来。
清雅居也没柴房。
就扔在后院的杂物间里。
杂物间什么都有,抹布苕帚大扫把马桶刷。
饶是大正月里天还冷着,也还是一股子恶臭。
秋桐忍不住,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从地上爬起来拼命拍门。
“为什么抓我?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小竹子在外头冷笑。
“为什么抓你?这都想不清楚?”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姑娘心里该有数才是!”
秋桐惊得心里漏跳两拍。
难道,被发现了?
……
这边儿,夏如卿叫紫月她们去搜秋桐的屋子。
紫月带着紫苏和紫宁搜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可疑的物件儿。
“藏得可真严实!”
紫月皱眉。
“接着搜,一定有线索!”
“屋里没有,我们去外边儿看看!”
出来的时候,正好遇见小喜子。
几个人围着下人房里里外外找了一遍。
最后,几人在下人房屋后的一个坑里挖到一个罐子。
打开,里边儿是一个小包袱。
紫月拿到小竹子跟前问。
“是这个吗?”
小竹子想了好一会儿也不敢确定。
“离得远,有点儿模糊,奴才实在记不得!”
紫月只得作罢。
又看了看杂物间。
“你好好看着,别叫她死了!”
小竹子点头。
“紫月姐姐放心吧!”
紫月看了一圈儿没什么异样,这才离开。
夏如卿看着眼前的小包袱,眼底寒光四射,很是吓人。
“图财吗?”
她冷笑。
伸手轻轻一勾。
包袱皮被挑开,里边儿是五锭小金元宝,一个有五两的样子。
另外还有几件首饰,样式寻常。
夏如卿推开包袱冷笑道。
“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这么值钱了,值得她们花这么大价钱对付我!”
紫月也很焦急。
“主子,我们现在怎么办?”
夏如卿冷冷一笑。
“事已至此,我们除了按兵不动,什么都做不了!”
宫里不能滥用私刑,所以她不能审。
除了几锭金元宝,她什么证据都没有。
秋桐都听到了什么,见了谁?又说了些什么?
她完全不知道!
所以,能怎么办呢?
“风来将挡,水来土掩!”
只能如此了。
“从今日起,一天就给她吃一顿饭!”
夏如卿吩咐。
紫月应是,又问道。
“主子,小竹子刚来,您叫他去看着秋桐,值得信吗?”
夏如卿顿了一会儿,就说道。
“他和紫苏紫宁两个,都是海总管挑的!”
“和你来的时候一样!”
那时候,她刚得宠,又把所有身家都攒在一块儿送给了他。
才得了这么可靠的一个宫女一个太监。
这回么。
她依然得宠,比那时候更舍得下手笔。
“拿银子办事儿,海总管挑的这三个,应该不会是钉子!”
毕竟看着也不太像。
紫月就暂且放心了。
把东西收拾好,就去后院告诉小竹子。
“主子说了,一天就给她吃一顿饭!”
小竹子得意地应是。
“请主子放心,奴才一定会好好伺候她!”
紫月点了点头就走了。
午膳后,夏如卿和往常一样,躺在床上午睡。
可翻来覆去一个时辰了,怎么都睡不着。
满脑子都在想。
“秋桐究竟是谁的人?”
最大的可能是皇后,毕竟掌管着内务府。
安排个钉子什么的,太容易了。
当然也不排除施贵妃。
有权有势,自小出入宫廷,安排个钉子什么的还是小菜一碟。
当然,其他人也不完全排除。
思来想去,夏如卿竟觉得,后宫里都有可能了。
越想越烦。
抱着被子狠狠捶了几下,就从床上爬起来。
“不睡了!!!”
就在这时,小喜子一脸凝重地进来。
“主子,不好了出大事了!”
夏如卿心里一惊,面上强装镇定。
“怎么了?”
“宫里头谣言四起,说是皇上亲口许诺,要……”
夏如卿急了:“要什么啊?”
小喜子低头。
“要是主子您生了皇子,就立为太子!”
“听说……太后听了都气死过去了!”
轰隆……
脑中一声闷雷,击得夏如卿的心脏沉沉地痛。
她目光空洞,摸索床沿着站了起来。
“皇上何曾说过这样的话?!”
“这是……这是有人要置我于死地啊!”
进宫这么久,从艰难,到现在。
虽然也有惊险,可到底没叫人抓住把柄。
不想,皇上的一句玩笑话,叫人听了去。
添油加醋夸张一万倍,散播了出去!
夏如卿缓缓走到窗边,一阵冷风吹来。
她的身体从内到外,骤然冰凉。
……
宁寿宫
太后听了谣言,气得浑身哆嗦,午膳没吃就在床上起不来了。
庆嬷嬷急急地宣了太医来。
诊断后,太医道。
“太后娘娘并无大碍,只是急火攻心,几服药调理几日便可痊愈!”
庆嬷嬷总算放了心。
待开了方子,便叫人好生送太医出去。
药拿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