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四月中旬。
太后就有些坐不住了,选秀得开始张罗了呀!
她叫人直接把赵君尧叫了过来。
美其名曰:一起用膳。
实则在暗示皇帝,今年的选秀也差不多该开始了。
秀女进京还要一段时间,之后还要学规矩。
初选,复选,殿选,都要时间。
流程走下来,也就七月份了。
“往年都是这个时候,今年可不能晚了!”
“皇儿,哀家知道你不喜欢这个,可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
“咱们天家,得开枝散叶啊!”
太后语重心长道。
赵君尧一听,脸当即就拉得老长。
怎么太后,就总惦记他后宫的事儿。
就不能不提么!后宫的女人不少啊。
至于开枝散叶。
他膝下有儿有女,又不是断子绝孙,怎么就不行了?
皇子太多了有什么好。
亲兄弟互相残杀?有意思?
太后却不听,还是继续道。
“皇儿,已经拖了一年了,不能再拖了!”
“你哪怕只选一个做做样子也成,只是别坏了规矩啊!”
总不能废了选秀制度吧!
赵君尧想想也是。
好一会儿才忍耐着说道。
“也罢!选就选吧!”
太后终于松了口气。
“这就对了!将来你子息繁多,哀家见了你父皇,也好有个交代!”
这话说得。
赵君尧再不情愿也不好说什么了,她是长辈么!
又坐了一会儿,赵君尧就起身要离开。
临走,赵君尧道。
“选秀之事,母后就和贵妃商量着来吧!朕还要国事要忙,就不过问了!”
意思就是朕不管了,这正合太后心意啊!
“国事重要,这些事就交给婉心去安排吧!”
“皇儿也要注意身体,不可太过劳累!”
“多谢母后关心!”
赵君尧说完就起身离开了,连头都不曾回,可见是厌倦了。
……
选秀的消息一传出来。
宫里宫外就都不淡定了。
最不淡定的就是后宫。
妃嫔们哪怕不得宠,也不想叫选秀啊。
地位高一些的还好,那些小贵人们就彻底慌了。
谁来都能踩一脚,能不慌么?
如果来个位分高又惹不起的,她们的好日子可不就到头了?
左思右想,还是坐不住。
于是就三三两两拉帮结派,无头苍蝇一样到处找主子去了。
能庇佑一个算一个吧:成与不成,全看天意!
至于三个嫔主子。
程嫔膝下有二皇子,倒是不急。
芸嫔和郑嫔算是一对儿难姐难妹了。
俩人凑在一处,互相安慰了一番。
一致认为:刚进宫的小蹄子,绝不会一上来就是嫔位的!
就是踩也踩不到她们头上。
所以,二人就淡定了许多。
妃位上的就更不急了。
惠妃和宁妃都有所出,谁敢怠慢?
在后宫,有个一儿半女是多么重要?
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一到关键时候,好处就显现出来了。
再往上就是贵妃了。
这更不着急。
两个贵妃,一个手握生杀大权,一个膝下三位皇子。
在后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能惹得起。
所以……
夏如卿压根儿就没把选秀这事儿放心上。
每日只陪着夏采央一块儿绣花儿,逛园子,读书写字。
这小半个月,姐妹俩的感情都增进了许多。
夏采央在她跟前儿,也能放开了。
活泼泼的一个小姑娘,性子单纯善良,十分讨人喜欢!
施贵妃这边儿更不必提。
选秀还是她一手操办的呢。
怕?不存在的!
……
其次不淡定的是宫外。
那些有适龄女儿的人家,无一步是摩拳擦掌。
只等着选秀时间一到,女儿一路过关斩将。
被选入后宫,侍奉在君王身侧。
一来能为家族带来无上荣光,光宗耀祖。
二来女儿也体面,起码,一辈子的荣华富贵是不愁的。
再者,当今天子风华正茂文武双全,行事稳重,样貌俊朗,贵气磅礴。
天底下,上哪儿去找这样的乘龙快婿?
虽说有后宫佳丽三千。
可就是嫁给旁人,不也是三妻四妾?
男人么,天底下的全都一个样,娶了一个还想娶,没个头儿的!
这就不叫事儿!
所以,进宫或送女儿进宫,就成了全京城乃至天下官家女子或准国丈的‘终极目标!’。
一时间,大量秀女,乘坐各种各样的交通工具。
由四面八方朝京城涌来。
有坐船的,有坐马车的,甚至还有骑马的等等,各种都有!
……
最后不淡定的,就是宫里的珍太妃了。
按说,皇帝选小老婆,拐十八个弯儿也轮不到她一个太妃来管。
可是,她儿子也要选老婆啊!
去年太后就说。
趁着选秀,给五爷也选一个王妃。
可到现在,别说王妃了,她连个人影儿都没见着。
去年不选,那今年得选吧。
五爷今年都十七了,连六爷都十四了。
她可不就不淡定了么!
既然要选王妃,那自然就想选个好的。
可是这种事儿,她一个太妃又做不了主,还得去找太后。
所以珍太妃思来想去,还是带着人去了宁寿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