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边,叶国礼与罗依莲相对而立,气氛剑拔弩张。
叶国礼紧了紧身侧的手,深深地吐出一口气:“给叶臻的订婚礼物。”
“订婚礼物?叶国礼,你这份礼物可真是够大的。”罗依莲咬牙切齿:“我不同意。”
上个礼拜他回来说要将营养保健业务剥离给hy而争执过后,他们就没有见过面,他也没有再召开董事会议讨论这件事,她以为他知难而退了。
没想到,最后他竟然在没跟她商量的情况下要将他名下持有的百分之十股份转给叶臻。
百分之十,足以让叶臻稳座董事局一席。
她千万百计从来不让叶臻涉入公司事务,就不想让她有机会进来掺一腿。
哪怕她是叶国礼的女儿,哪怕她也有资格继承他的事业,但她不允许。
以前,叶国礼也从不计较她故意不让叶臻接触公司事务之事,但自从叶臻与陆怀远在一起,他整个人就变了。
对她,对这个家,对他们共同拥有的一双儿女都变了。
想将公司业务低价转售给女儿不成,现在竟然要分公司股份?
什么订婚礼物,都是借口。
或许,之前业务剥离只是一个幌子。
他根本就是中邪了。
若不是乔律师跟她交情不错,只怕哪天他将公司拱手让人她都不知道。
“叶臻是我的女儿,我将名下的股权转让给她,并没有什么不妥。”
叶国礼难得回家一趟,并不想次次见面都同她吵架。
不管他们现在走到何等地步,毕竟曾经夫妻一场。
没了感情,他们还有一双儿女,还有共同的利益体。
“你的女儿?”罗依莲也努力地压抑着心头的怒火,“叶璃也是你女儿,你怎么不把另外的百分之十转到她名下?”
罗依莲是公司的二把手,在公司业务分管方面与叶国礼持平,但实际上她名下只有百分之十二的股份,而叶国礼名下合法持有公司46的股权,就算转出百分之十给叶臻,他在公司还是有绝对话语权的。
叶臻,她凭什么?
“若是璃儿哪天也能做到像臻臻现在这个位置,她结婚的时候我一样会给她。”
叶国礼僵着脸回应。
叶璃是有点小聪明,但她任性,骄傲,气度小,难成大事,至少目前来讲,是这样。
不管他们愿不愿意承认,叶臻的能力在她之上这是不争的事实,更何况她还有陆怀远捧着,这才是最关键的重要所在。
这10既是结婚礼物,也是他对漫如的交待。
“叶臻能坐到这个位置,是陆怀远在捧她。她能成为陆家媳妇,也是抢了璃儿的名份。”
“说话做事公平一点,当初是谁拿了臻臻的红纸去陆家?”
“璃儿是我女儿,我为她打算有什么不对?若不是叶臻算计,谁会去追究那张红纸到底是谁的?”
“你为璃儿打算,我理解,但叶臻也是我女儿,是我跟漫如的女儿,你就没有站在我的立场为我想一想?以后我怎么去见她?”
争执,终是无可避免的。
纵然,都不愿意。
“说来说去,你不就是忘不了程漫如?”罗依莲怒极生笑,“一个什么也帮不了你的愚蠢女人,她的女儿凭什么来争我奋斗了几十年的事业?叶国礼,我告诉你,若你不能同时将另外10股权转给璃儿,这件事我绝对没完。”
“你有完没完?漫如未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做人留点口德。”
叶国礼真的怒了,额上青筋爆起。
他从来没想到,罗依莲会是这么刻薄的女人。
漫如是没有她能干,八面玲珑,不能在事业上助他平步青云,但她善良,温柔,孝顺,明理。
她不能给他全世界,却她把整个世界都给了他。
可他又给了她什么?
“你要闹,随便你。但我决定的事情不会再改变。”叶国礼揉了揉眉心,不想与她再做无畏的争执。
这时,三楼传来叶明泽疑惑不已的声音。
“爸,妈,你们在下面吵什么?”
两人同时休声,又同时开口—
“没什么。”
语罢,两人脸色都不很好看。
“记得,还有明泽的份,只要你敢转给叶臻,我就不会罢休。”
罗依莲并不惧怕叶国礼阴沉的脸色,低声威胁着,狠狠地转身进屋。
叶国礼在车边抽了一根烟,打了电话给乔律师,让他明天准时将文件送到他办公室。
有些事情,他还真非做不可。
按掉烟,进屋,叶明泽在客厅,精神看起来不错,看到父亲进来很高兴。
陪着他的罗依莲借口有公事去了书房,两人现在真的如同仇人一般。
“爸,你跟妈吵什么呢?”
“没什么,一些公事上的不同意见罢了。”叶国礼轻描淡写道。
“你跟妈说得一字不差。”叶明泽显然不信:“你最近回家越来越少了,跟我妈也不怎么说话,我看得出来。”
叶国礼长叹一声,摸摸儿子脑袋:“爸妈都是大人了,能处理好自己的事情。不用你担心。”
叶明泽也叹气:“爸,我不小了,你们不要老是当我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子。”
“你都懂什么了,说来听听?”
“我只想问,你们会不会离婚?”
叶国礼怔住了。
他们从来不在明泽面前争执,明泽身体不好,可他也是个聪明又敏感的孩子。
父母之间的生疏冷淡,甚至那种对对方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