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人算不如天算。
腊月二十五这天万峰从早晨九点就蹲守在客运站,一直蹲到下午两点也没有看到张旋的身影。
这期间包括正常的班次以及年前加开的班次还有个体的班次,从龙镇到吴县或经过吴县有多达九趟班车到站都没有张旋。
渐渐万峰不由心烦意乱。
个体客运站在国营客运站以东大约二百米外,个体客运下午已经没有从龙镇到吴县的客车了,而国营的还有两班车到站。
三点二十,倒数第二班龙镇方面来的车到站,没有张旋。
四点十五,最后一班也到站了,现实再一次把巨大的失望落在万峰的头上。
这回万峰的心是真的紧张了,因为已经再没有班车了,张旋却没有回来。
万峰靠在客运站的长椅上闭着眼睛思索哪里出了问题。
路上耽误了没有坐到该坐的列车?被外星人绑架了?走丢了?被人贩子给卖了?跟人跑了?
以张旋的聪明被人贩子卖了和走丢的可能性不大。
跟人跑了好像也没啥可能性。
被外星人绑架有点科幻了,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没有坐上该坐的车耽误了,弄不好要改到明天才能回来。
既然今天没车了,那么回旅社等明天再来,这又要耽误一天了。
万峰睁开眼睛站起身准备回旅社去。
就在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瞳孔瞬间放大。
张旋就站在他面前两米远的距离俏生生地看着他,脸上带着浅浅的戏谑的笑。
万峰两腿一软,一屁股坐回椅子上。
这货怎么凭空出现了?瞬间移动?坐时空机?见鬼了!
看到万峰的样子,张旋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你坐着甩回来的?”震惊之下万峰口无遮拦。
张旋脸一板:“说啥呢?”
甩这个词是红崖当地的方言,和男性尿尿的东西是一个意思。
“那你不会真的被外星人绑架了吧?”
“扯蛋!哪来的外星人。”说着张旋走过来就要拉万峰。
“别动!既然和外星人无关,那就是鬼了,离我三米开外。”
张旋抡起手里的包对着万峰就是一顿拍打:“谁是鬼?谁是鬼?你给我说清楚。”
这回万峰放心了,鬼只会喝血吃人貌似没听说鬼会拿东西打人。
既然是人万峰就不害怕,站起来。
张旋挽着万峰的手臂贴在万峰身上两人走出了客运站。
“已经没有从龙镇到吴县的班车了,你是怎么回来的?”
“我是坐从黑禾到吴县的车回来的。”
“黑禾?你坐飞机回来的?”
“嗯!那个快。”
握草,两个人还走岔皮了,知道这样昨天他再在黑禾待一天不就完了。
“我想早一点见到你,就从哈宾坐飞机了,谁知到到黑禾赶到你说的江边的时候,那里的人说你昨天到吴县来了,我就立刻跑客运站坐最后一班到吴县的车,差几分钟车就开了,差点没赶上。”
万峰算计了一下,张旋这路程设计的有问题,好像坐飞机也没快多少呀!
走到张旋家胡同口的时候,万峰进了一个个体的小食杂店买了几条烟几瓶酒。
这一天光等张旋了,他连买礼物的时间都没有。
张旋突然出现在家门口,让张志远和何艳霞一阵手忙脚乱。
死丫头也没说要回来过年呀,这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显然张旋没有告诉父母自己回家过年。
这女人怎么办事开始二了?难道被栾凤影响了?
这种可能还是有,和聪明的人在一起会变得聪明,和马大哈的人在一起同样会变得马虎。
张家原本已经吃完晚饭了,何艳霞又跑到厨房重新做饭,好在她家是做烤鸡烤鸭的,切切片片热热就可以了。
万峰坐在炕上和张志远聊天,张旋坐在他身边,她弟弟张冲围着她问长问短。
张志远这一年有点志得意满的样子,家里烤鸡烤鸭的生意蒸蒸日上,一年就迈进了万元户的行里,在吴县他属于第一批先富起来的人了。
还参加了吴县致富表彰大会。
然后话题就转移到了华苏边境贸易上。
“叔!你的俄语现在还有多高的水平?”
“应该没啥问题吧,去年你说起俄语的事儿,今年我闲着的时候也温习了一下,好像没啥大事儿。”
“那我先考考你的口语。”
于是万峰和张志远用俄语叽里咕噜地说了半天,把张旋听得一愣一愣的。
“你啥时候学会这玩意了?”
“天天和毛子打交道,不会说两句怎么能行。”
“那和你打交道的有没有女的?”
你看女人关心问题的角度永远都是清奇的。
“有哇,毛子女人可开放了,都不穿衣服。”
张旋一撇嘴:“胡说,这话你夏天时候说我还信,现在说鬼才信。”
万峰现在没功夫搭理张旋。
“张叔,你的口语应该没问题了,书面能力呢?”
“翻译一篇俄语小说应该没有问题,以前我就翻译过一篇小说的,可惜没发表。”
握草,能翻译小说那水平还质疑啥,梁冰玉也不敢说她能翻译小说。
“那有没有过完年到黑禾去当翻译的打算?”
张志远不想动弹,他现在在吴县卖烧鸡烤鸭一年赚个一万两万的多自在。
这眼界,一年一万两万就满足了,若是他知道万峰年前单是奖金每人就发了三十万不知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