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甜瓜立枣这事儿,只要是在农村出生的人,几乎是人都干过,括弧:女生除外。
万峰上一世年少时不论是在龙江还是在北辽这种事儿也没少干,并且还积累下了很丰富的经验。
就比如说偷瓜,晚上进了西瓜香瓜地你要是瞎摸,不但会耽误大量的时间而且很有可能偷不到瓜。
有时犯邪了,你脚下那瓜踩得一咔嚓的但手就是摸不着。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拽瓜秧,瓜秧上有瓜和没瓜的区别非常的大,只要判定瓜秧上有瓜就顺着瓜秧摸过去。
摸到瓜只需判断生熟即可。
顺藤摸瓜这成语很有可能是古代某个偷瓜贼发明的。
如果是晚上偷黄瓜这招就不管用了,黄瓜秧都缠在架子上拽也没什么作用。
偷黄瓜最实用的招数是顺着黄瓜架的底部用手臂往上淌,只要有黄瓜一下就能被手臂淌到。
这是最省时省力的方法。
但这一世到目前为止,万峰还没有偷过那怕一个樱桃。
姥姥家一家人都在咔咔地吃瓜,包括骂他败家子的姥姥。
万峰没吃,他拿起两个瓜揣进兜里就从后门跑向河边锻炼身体。
现在那套跤术套路的第二个大套他已经演练到了精熟的程度,就是把大脑停止活动也能凭本能娴熟地把这个套路演练下来。
至于第三个套路他已经算是慢慢的记住了一多半。
这最后一个套路应该是难度最高的套路了,里面有很多匪夷所思的动作和招数,大多数万峰根本就无法理解是做什么的。
演练完毕,万峰洗去身上的汗水躺在沙滩上仰望星空。
天上的银河在夏日的天空中分外的明亮,万峰刚打算看看牛郎星和织女星有没有隔河相望,不远处的树丛里就发出的声音。
“那树丛里有蛇,小心咬着屁股。”
不远处的树丛刷拉一声一个人影飘了过来,坐在万峰身边就打了万峰一下。
“坏蛋,叫你吓我!”
万峰起身从一丛树下拿来两个香瓜塞到栾凤的手里。
“哪来的?”
“他们给的。”
“谁给的?”
“我说你烦不烦呀,吃瓜还问哪里来的,我告诉你是天上掉下来的你信吗?”
栾凤咯咯地笑,咬了一口瓜像耗子一样咔嚓咔嚓地嚼着,随后说了一句让万峰无语之极的话。
“老梁头的瓜,他会给你瓜,一定是你偷的。”
这怎么栾凤也知道这是老梁头的瓜?
“说,老梁头的瓜你也偷过?”
“没有,我没偷过。”栾凤矢口否认,一个女孩子偷瓜怎么觉得都不是很光荣的事儿。
“我信才出鬼了呢,就你还能不去偷!你特么不去抢老梁头都烧香了。”
栾凤笑得身体都软了,倒在万峰肩头,把手里的瓜递到万峰嘴边:“咬一口。”
“我吃过了,这都是给你留的。”
“你嫌弃我?”栾凤一脸幽怨。
这女人的脑回路太奇葩了,简直就和小孩尿尿的时间一样没准,这都哪和哪呀?我不咬一口就是嫌弃你?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嫌弃她,万峰只好咬了一口,某女人立刻喜笑颜开。
只是接下来的事情就让人无语了,栾凤坚持你一口我一口的分配方案,要万峰忠实的执行。
不吃大帽子就满天飞,什么嫌弃贫下中农,制造民族矛盾,特么就差种族歧视了。
为了不被国际舆论谴责,万峰只好就范。
于是两个香瓜很快报销了。
“老梁头的瓜就是好吃,没吃够,坏蛋!都让你吃了。”
你看看,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但怎么就没人形容女人的嘴的?
万峰认为女人的嘴是比孙悟空还厉害的地方,孙悟空有七十二般变化,万峰觉得女人的嘴最少也有七十三变。
栾凤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刚才还一人一口现在就怪万峰都吃了。
万峰决定用沉默来抗衡这些不合理的霸王语言。
“唉!咱俩现在去老梁头瓜地偷瓜呀,别看老梁头拿着粪叉子挺吓人的,其实他追不上我们的。”
万峰身体往后一仰无力地倒在沙滩上。
这日子特么没法过了。
他教育好了江军,想不到身边又冒出一个家贼来。
“你怎么了?”
“我想死,我不想活了。”
栾凤咯咯笑着伏在万峰的身上:“不许死!你死了我怎么办?”
“以后你要是不再去偷这偷那的我就不死。”
“好好!怕了你了,我再不去偷老梁头的瓜了。”
“这就对了,因为以后不用偷你也能天天吃到老梁头的瓜,因为从明天起我就去卖老梁头的瓜了,我天天给你留两个。”
“你要去卖瓜?到哪儿去卖呀?我跟着去行不?”
“去县城,你跟着去干什么?在家好好地学做衣服。”
开什么玩笑,他去卖瓜身后跟着个女人,成何体统。
“我说你是不是该起来了?”
“干啥?”
“你在我身上趴着不累得慌吗?”
“不累呀!”
“特么的我累!”万峰推开栾凤坐了起来。
“哼!对人家一点都不温柔。”
八零年七月十一日,星期五,天气晴。
早晨六点多一点,万峰推着自行车走出了姥姥家。
今天他的自行车打扮的格外风骚。后面货架子左右一边耷拉一个长约五十公分的条筐,货架子上还绑着一个白色的小木箱。
这身打扮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