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峰的父亲上一世在七十八岁的时候就得过这样的病,在泌尿外科里得这种病的十个里面有九个半是男的,男的里面有七八个都是烟枪。
大夫都说了,得前列腺癌的人大部分都和抽烟有关。
不过这个病别听着叫癌,但不致命,做一次手术可以好个十年八年的。
“哥平日扯蛋的时候有谎话连篇的时候,但是这种事儿哥从来不说谎。不要以为我现在年轻离五六十岁还早呢,也不要持怎么就得我身上这种侥幸的心理,你没看哥我从来不抽烟,别看我兜里很多时候都揣着烟。”
万峰说话的同时还从兜里掏出一盒茶花烟。
这种烟都是从黑市上买来的,包括许斌手里的登喜路,商店里根本就没有卖的。
大概明年高档烟才会开放。
许斌眼珠子转了几转,把手里的烟掐灭了。
万峰不抽烟是事实,人家想抽啥烟抽不起呀,但他从来不抽显然有道理。
而自己才抽了不到一个月的烟,确实没啥瘾,戒了是小事一桩。
“老板!买两块钱板。”这时有人买游戏币了。
万峰听这声音感觉有几分耳熟,就抬头看了一眼,买游戏币的人确实十分眼熟。
“谭胜?”
那人一愣但随后就认出了万峰。
“万峰!”
“哎呀!进来坐会儿,多少年没见面了。”
“我进去好吗?”
“进来进来,这里就像我家的一样。”
谭胜进了吧台,许美琳搬来一张空椅子给谭胜。
谭胜的模样没怎么变,依然还是一付一看就调皮捣蛋的样子。
“从我回龙江那年开始,我好像就没见过你们哥俩,这是多少年了?”
“六七年了吧。”
“现在还在卧虎队住吗?”
“还在呀!要不能去哪里?”
“来说说这几年都干什么了?”
谭胜也不矫情,就开始诉说自己的奋斗史。
谁知这货一张嘴把万峰惊得目瞪口呆。
什么叫舌灿莲花?什么叫口若悬河?什么叫死人能说活了?
明明不很曲折的生活经历,生生被他络小说。
这家伙抑扬顿挫、声情并茂,不拉不拉不拉一个多小时,把万峰和许斌都快听傻了。
“你这家伙这几年不会在外面行骗吧?”
这货在学校的时候没发现有这么好的口才呀,这口才不在外面行骗江湖可惜了。
“没有!这两年我跟我哥干瓦匠活儿,将威不少人家的房子都是我们盖的,乌炉、黑礁、大英、孤山甚至青山镇都有我们盖的房子。”
这有点不挨帮呀。
这么能嘞嘞的人干瓦匠活?
这不大材小用了吗!
自己到处找这种替自己到外面扯蛋的人而不遇,这不身边就有吗。
谭胜这货开始各个小队搞副业的时候安安静静地在家干了几年副业,也算是攒了两个小钱。
但这货染上了赌钱的毛病,把攒的俩钱都输光了。
因为赌钱连副业不搞了,这两年就跟着他哥谭春干瓦匠活儿。
“谭春现在领人干瓦匠活儿?”这个消息引起了万峰的注意。
“都干了两年多了。”
谭春什么时候学会干瓦匠了,而且还拉起了瓦匠班子?
“他是头儿吗?”
“嗯!他拉起来的当然是头儿了。”
“他的瓦匠队里有多少人?”
“三十多人吧!”
我去!这哪里是瓦匠班了,这人数都赶上一个小工程队了。
平常盖一栋民房有十个人就够了,这三十多人可以同时盖三栋房子了。
“瓦匠队一天赚多少钱呀?”
“大工一天八块,小工五块。”
好像这两年瓦匠的工资就涨了两块钱呀。
记得自己家刚从龙江回来的时候,大工是六块,小工是三块。
万峰打量了一眼谭胜:“那你在里面是干大工还是干小工呀?”
“我?我干说工。”
说工?什么工种?怎么还出来说工了。
“这是什么工种呀?”
“你一个三十多人的瓦匠班总得有足够多的房子盖才能活下去吧?”
万峰点头:“有道理。”
“那就不能在家里等着活儿上门,就得专门有人在外面四处跑揽活吧,挨个屯子问谁家盖房子,雇瓦匠了没有,我就是干这个的。”
通俗点解释就是在外面找活儿的。
“这么说吧,我哥瓦匠班一年盖几十栋房子都是我拉来的,没有找瓦匠的家庭我拉来了,就是找了瓦匠的家庭我也拉来了。”
“等会儿,人家都找了瓦匠的人家你也给拉来了,这不就是撬行吗?”
“啊!对呀!”
“不挨揍吗?”把人家的活儿撬过来,想不挨揍都难。
“嘿嘿!也挨过几回,但我们人多,我虽然挨揍了,但是我接下活儿谁也搅合不黄。”
这确实该揍,但他们瓦工队三十多人,一般人还真就不能把他们怎么着。
“没有什么出路可以去找我呀,我安排点什么东西还不比去干瓦匠强?”
“怎么好意思,你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见面都得躲着。”原本还口若悬河的谭胜难得地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
“这说得什么屁话,咱们好赖是小学同学,这点事儿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别忘了当年我可是用二十二拖拉机拉着你们去卖过对联的。”
谭胜脸上的表情凝重了,露出了向往的神色。
“怎么能忘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