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峰把苹果罐头启开,弟弟和妹妹就围着罐头大快朵颐。
万峰捅了万芳一下:“给妈送一块过去,忘了妈刚才要打死你了,现在还不过去打溜须。”
万芳大眼睛扑闪了半天好像才明白大哥的意思,于是用勺舀了一块苹果颠颠地跑出去了。
万峰从写字台的抽屉里找出一支钢笔和信纸爬在炕上给栾凤写信。
亲爱的凤:
这个称呼不知道栾凤看到了会高兴还是会反胃。
…数日前一别至今已经五日,我已经平安到家,家人里人一切安好。
我把咱们的事情和父母说了,也把你的尊容给他们过目了,家人一致表示反对…笔误,是表示支持。
你送的衣服他们非常的喜欢,尤其是我妹妹当时就穿着出去臭美去了,随后就刮了一个口子,被母亲狠揍了一顿。
几日不见很是想念,昨天晚上做梦还梦到你的如花容颜…
如花?
麻痹的为什么一看到如花这个词心里就别扭?自打看过九品芝麻官以后,如花这个词就特么变味了。
把栾凤形容成如花…
这感觉有点酸爽。
万峰打定主意以后一定不会告诉栾凤如花的含义,让她蒙在鼓里好了。
…想起你如花的容颜就好像你就在我面前,如花的眼神深情款款,如花的身体…
哇!
万峰想起九品芝麻官里如花抠鼻子的经典镜头,一阵干呕。
自己这特么有自虐倾向呀,逮着如花可劲儿用,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万峰把这张信纸撕掉,重写。
亲爱的凤:
我已于七月二十一日下午到家,家里人一切安好。
我们的事儿已经和父母说了,他们也看到了你的照片,家里人一致同意,母亲还让我冬天放寒假带你会来。
这个到时候再说吧。
我很好,预计在家待半个月,预计会在八月中旬回去。
此致,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想你的峰。
写完找了个信封,写上详细地址。
每星期一三五,有邮递员从营部过来收放信件包裹什么的。
万峰想起今天就是星期三,看看时间。
上午九点,也不知道邮递员来没来,就匆匆忙忙地跑出家门向连部跑。
事情就是这么巧,万峰跑到连部的时候,邮递员正从连部出来准备返程了。
把信件交给邮递员后,万峰看着连部斜对面的场院里热闹非凡,就迈步凑了过去。
在场院里干活的都是民工,这个民工和后世那种进城打工的民工可不是一个概念。
在农垦系统里的职工有两种:机务工和民工。
机务工就是摆弄机械的,民工就是干民活的,工种不同待遇也不同,机务工一个月比民工要多两块多钱的工资。
万峰的父亲是民工,现在就在这场院里干活。
这些活包括缝苫布、打草帘子和清理杂草。
连队里用来盖麦子大豆的苫布非常的大,小的十米乘十米,大的都是二十米见方,一块苫布有上百斤甚至更沉,一个人是根本捞不动的。
这些苫布长年累月下来就会有破损,现在马上到麦收了就要拿出来缝补破损处。
除了缝苫布的还有很多人在打草帘子,如果粮堆堆大了,苫布盖不过来就需要这些草帘子遮挡边边角角。
每年都需要很多草帘子。
剩下的人就是休整土场院。
尽管场院大部分都是水泥地,但若是丰收年水泥地不够用的情况下就需要用土场院。
土场院上长满了草,现在就需要清理了。
万峰的父亲在打草帘子,稳稳当当地坐在打好的草帘子上一个扣一个扣地编草帘子。
万峰来到父亲身边蹲在一边看父亲编草帘子。
“你们不是去钓鱼去了吗?怎么现在就回来了?”万水长对儿子去钓鱼现在就回来有点奇怪。
他每次去钓鱼最少也是半天,有时候不到天黑不回来。
“钓够吃就回来了呗,钓多了就臭了也是白瞎。”
“那你们钓了多少鱼呀?”
“一盆吧,反正我妈是装了一盆,我们不到八点回来了,到现在鱼肚子还没挤完。”
一盆鱼?
这里通常钓鱼的单位是碗,就是普通的大碗,一般情况一碗鱼就差不多够一家人吃一顿了,要是不够一碗就只能熬鱼汤了。
但是这一盆鱼是什么概念?
万水长有点迷糊,他从来钓鱼也没用盆量过。
“老万!这是你那在外面念书的大儿子?”有人问道。
问话的人叫沈德真,外号老猴子,上一世他家和万峰家关系不错,组建家庭农场的时候还在一个组里。
这家伙身体好力气大,在四十二连以能干活肯吃苦著称,就因为这个原因几年后他得到了当时连长张子健的赏识,张子健力排众议生生把他提到了农工连长的职位上。
沈德真有三个女儿和一个儿子,三个姑娘长得都是花儿,但儿子就只能算是叶了。
沈德真现在是场院主任,在场院里他就是最大的官了。
万水长的笑容发自内心:“嗯,是我大儿子,放暑假回来看看。”
“啊?他自己回来的?从北辽省?”
“是呀。”
沈德真好好看看万峰:“小家伙不简单呀,这么远你一个人就回来了!”
这有什么呀,如果有必要,万峰自己现在去东南亚都没有问题。
一阵冷风突然就吹过来了,万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