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飞下车后蒋明忍不住问:“我说老侄儿,你刚才告诉他的名字…”
“呵呵,蒋叔,以后在外面遇到人,能不告诉对方真名就尽量不用真名,甚至家庭住址也不要随便告诉别人,咱们倒不是为了骗谁而是以防万一。”
虽然那是个单纯的年代,但是人还不要太单纯了。
人吃五谷杂粮,自然有好坏之分,咱不想去害别人,但也轻易别给坏人留下能钻的空子。
万峰给滕飞留一个假名还有其它的用处,至于能不能用上那是两年后的事情。
两天后万峰和蒋明在垓县火车站下车,然后做三个小时的客车,下午三点回到红崖。
在红崖没一点停留,坐晚归乡的一趟开往青山镇的班车到了小孤山,然后到肖军家去骑摩托。
“握草!你还趁这玩意儿?”蒋明对万峰的摩托发出惊叹。
“一台报废的破车,我花些钱给修出来了,你在车斗里坐稳当了。”
骑这玩意过河就别指望了,现在是汛期,因呐河的水位很高,三轮摩托本身底盘就不高,这要是过河非死河里不可。
万峰骑着摩托绕道勇士公社走大陆回到了将威。
一进小树屯,万峰就感觉空气格外的清新,山清水秀,阳光明媚的。
万峰骑车先回了一趟姥姥家,母亲捎给姥姥的信给了姥姥,再把带回来的木耳留下一半儿。
然后骑着摩托来到了栾凤家。
当摩托停在栾凤家门口的时候,车间就伸出了一片黑压压的脑袋。
“厂长,你家坏蛋回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嗓子。
正在成品库里陪伴一个来拿货客户的栾凤一听连顾客也不管了,像野马一样冲了出来,像飞一样飞到了刚从驾驶室里出来的万峰身上。
“麻痹的,你要吃人呀!”
万峰后背被这虎娘们的冲劲儿直接冲到了摩托驾驶室上,摩托差点被撞翻。
蒋明也从车上跳了下来。
“我对象,有点缺心眼,蒋叔你见笑了。”
栾凤狠狠地给了万峰一个白眼,你才缺心眼呢!
“这是我蒋叔,哈宾知青,在龙江的时候我们住对门,这回是跟着我来拿点货。”
“蒋叔您好,欢迎光临。”栾凤这一年多受万峰的影响,场面话也能扯几句了。
“老侄儿,这就是你的服装厂。”
“只能算是一个比较大点的成衣铺,请进!”
三人进院子,意外地发现窗户上那些女人竟然整齐划一的用手指头在脸上从上往下划。
这是一个比喻丢人的手势,自然是对着栾凤去的。
“把脑袋缩回去干活!”栾凤一声怒吼。
窗户上立刻一个脑袋都没有了。
“你陪着蒋叔看看,我还有客户。”栾凤想起来有客户还在成品库里,就匆匆地进成品库了。
万峰陪着蒋明进了车间。
“人不少呀,你这哪里还是成衣铺呀,这就是一个小型服装厂了。”
“小型服装厂和大型成衣铺好像没多大区别吧。”
蒋明在车间里转了一圈,赞叹道:“想不到你小子还有这眼光,你小时后鼻涕拉瞎、光着屁股…”
“蒋叔,打住,咱别提小时后好吗?”万峰赶紧打断了蒋明的话。
车间里响起嘻嘻的笑声。
“没想到呀,真是少年可畏呀!”
蒋明感叹着在制作滑雪衫的李二曼机器前停下了脚步。
“咦,这不是冬天穿的吗?现在怎么还制作冬天的棉袄。”
“这是滑雪衫,专门为冬天的年轻人预备的,到了冬天现制作就来不及了,渤海市的青年可认这东西了。”
“渤海的冬天才几天,我们哈宾的冬天才漫长呢,这东西在哈宾可有大市场。”
蒋明伸手捏了捏:“哎呀,不行呀,有点薄呀,就咱们龙江冬天那温度,这厚度可不行。”
“到时候你那里如果销路好,我可以加厚,里面再上一层棉子就有了,咱们去成品库看看吧。”
成品库里那个客户已经挑好了自己的服装,正在和栾凤算账。
“一共是二百一十一块,你就给二百一十吧。”栾凤算好了帐报出了钱数。
那客户也算了一遍,然后付钱。
栾凤帮他把装服装的包拎了出去。
成衣库里大约有二三百件衣服,用钢丝自己制作的衣服架挂在一趟趟横杆上。
“这些裤子有出厂价一块七的有两块的,这些衣服是两块五的,这些衣服是三块的。”
这里的服装彻底的颠覆了蒋明脑袋里多年形成的对服装的印象,和他脑袋里固有的服装形象找不到一点的重合。
“没想到,服装竟然还可以这样做!干脆,我也不用挑了,每个样式每个花色都给我装几件。”
送走了客户的栾凤也回到了成衣库。
“刚才那个客户是新来的?”万峰的印象里不记得有这么一个来拿货的人。
“嗯,五天前他第一次来,今天的第二次,是大浦子,他赶孤山和黑礁集市。”
万峰点头:“你把所有样式和花色的给蒋叔一样捡几件,如果不够通知车间马上做出来,我陪蒋叔去看看鞋。”
“你去吧,这边交给我就好了。”
“蒋叔,请!”
万峰和蒋明从栾凤家出来,来到了鞋厂。
“这是我们小队的胶鞋厂,不过我觉得你这次鞋怕是拿不了了,鞋这东西比较沉,那些服装都够你喝一壶的了。”
“拿不了看看也行,下次我专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