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采购员来的时候是上午九点,走的时候差十分钟十一点。
万峰把他们送到客运站回到洼后的时候十一点半。
“你说咱们这算不算是卖出了三台拖拉机?”张海看万峰回来就急切地问。
如果这要是算,这三台拖拉机加拖车就有五千七百的利润,就是刨除给人家的好处费六百元,那还有五千一百元,这东西果然是赚钱的买卖。
一个月卖出五六台就是上万的利润,这可比砖瓦厂和鞋厂赚钱快多了。
砖瓦厂一样能赚三万块钱,鞋厂按照现在一个月六七千双的产量也就三千多块钱,一年下来也不过四万块的利润,两个企业加起来还不如一个机械厂。
万峰摇头:“不算!等钱到了咱们自己的手里那才算,万一人家回去以后变卦了不来买呢?”
拖拉机卖出去,钱揣进自己的腰包这才等于是真的卖了,像现在只不过是个意向而已。
张海点头:“也是这么回事儿。”
“不管人家买不买,告诉肖德祥,马上制作三辆拖车出来,将来别人来买,咱们起码也有个样品不是,最后把咱们能生产的农具也一样弄一套出来,摆个样子。”
拖车的制造就简单多了,轱辘车轴暂时就用二马车那一套东西就行,用钢梁做大架子焊个车棚,在两侧掏两个轮胎缺口,下面把弓板固定到车轴上就完事儿。
农具就稍显麻烦一点,不过也不算什么高科技的工作。
这是张海和肖德祥的事情,万峰就不掺和了。
他猛地想起自己都回来好几天,竟然没往家里邮一封保平安的信,这简直是大逆不孝了。
来到栾凤要了一本信纸一支笔就趴在炕上写信。
栾凤穿着件短袖,手脖子上带着个明晃晃的手镯子在万峰身边捣乱。
不是捅这儿一下就是捅那里一下,害得万峰已经重写了好几回了。
“三八,你是不是又准备漏水了,跑我这儿捣乱?”
那些干活的都在车间里,屋里就他和栾凤别人也听不着。
栾凤脸一红:“流氓!”
“你不流氓,抓着棒槌就不撒手,丢丢丢!”万峰用手划脸皮。
“她们问我这镯子为什么就一个?”栾凤赶紧转移话题,不管唠什么嗑她知道都扯不过万峰。
“你这意思是再要一个呗,可就是戴一个就是别扭,早知道这样我把那个也拿来好了,到那里去弄银子再打一个不就凑一对了吗?咱队谁家有知道吗?咱花钱买。”
“这玩意值多少钱?”
万峰想了想:“大概一克4块钱吧,我也不是太清楚。”万峰只是依稀记得银子大概也就三到四块钱一克,这是指普通银子,要是制作成饰品就贵很多。
论克的东西显然不在栾凤的接受范围之内,她有些懵圈。
“克是什么东西?”
“一斤等于五百克。”
栾凤眼睛眨巴了半天:“也就是说银子一斤两千多?”
万峰点头。
“那你说这个镯子有几斤?”
万峰郁闷了,手镯子有论斤的吗?那该多大个头呀?
“这个镯子我估计有二两吧。”
栾凤算了半天:“八百多块呀!也不少了,那要再打一个是不是还得八百块?”
这话问得真有水平。
“那算了,弄一千六百块钱在手腕上戴着,还不如存银行里呢,还能长利息。”
“我不是答应以后给你买金的吗!”
“现在银的都没弄着,到哪里去弄金的?”
“过几年说不定黄金就开放了呢,会有的一定会有的,等黄金开放的时候我弄一对二斤的手镯给你戴着。”
栾凤眼睛眨巴了半天突然问道:“你说手铐能有多沉?”
怎么说手镯子就联想到手铐上去了呢?这什么脑洞呀?
虽然手镯和手铐都是往手上戴的,但感觉不一样好不好?
万峰觉得还是把这娘们撵出去比较好,否则他这封家信到明天早晨也甭想写出来。
幸亏来了个拿货的,栾凤出去领着人家拣货去了,万峰才得到了片刻的宁静。
他用了十分钟把信写好,仔细地折叠起来装进兜里,等明天到公社把信邮出去。
写完信从屋里走出来,万峰进车间转了一圈然后走出栾家院子。
栾凤正好送拿货的客户出来就问:“你要去哪儿?”
“我要去新房看看。”
“我也去看看。”
栾凤回屋交代了江敏几句,就毛毛愣愣地追了出来。
从栾凤家到新房场有两条路,一是直接插进西沟里的西侧,沿着屯子向南。
一条路是到砖瓦厂,然后向西。
万峰和栾凤一路说着笑着来到了砖瓦厂。
砖瓦厂现在一个月出十二万红砖,三万六千片水泥瓦。
洼后的那些青年男女现在几乎都被抽调到鞋厂和机械厂去了,在这里干活的人几乎都是将威其余队的青年男女和附近一些大队的人。
万峰转了一圈,发现认识的还真没多少。
诸平现在就是这一亩三分地的最高领导,竟然也养成了一些官威。
两人从砖瓦厂向西过了那条溪流就到了房场,上次他到房场是四天前,那时房子仅仅只建起了地基,这次再到这里时,房子已经建到大平了。
木匠在做房架子。
上梁的日子是诸平找人看的,具体哪一天万峰还没来得及问。
两人围着房子转了一圈,很满意这个地方。
用风水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