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隐蔽的茶馆内,唐安国面无表情地等着人。
他现在自然没有闲情雅致来喝茶,不过是有事,找那个人来“叙叙旧”已而。
半响过去,何宁才姗姗来迟,脸上无波,在唐安国的对面坐下。
“你找我来有什么事?”他淡淡问道,语气平缓,未见多少起伏。
唐安国拿起茶碗,放到何宁的面前,然后自己动手,亲自给对方倒了一杯茶。
醇香甘冽的味道瞬间扑来,让人觉得很舒服。
“这几年,倒越发的不见你回国了。”他一边倒茶一边问他。
何宁的脸上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眼皮子也没有抬一下,“不过是老爷不回来,我自然也是跟着他不回来而已。”
“国外的月亮有比较圆吗?”
“你到底有什么事?赶紧说完,我没空陪你耗时间。”何宁冷脸回答。
“终于不耐烦了?不错,不过今天耐不耐烦,可不是你说了算。”唐安国轻缀了一口茶,慢慢咽下,似乎在回味嘴里的甘甜一样。
“什么意思?”何宁紧紧盯着他。
唐安国拿着杯子的手慢慢地转着杯子,看似无意地把玩,实则是让何宁看清手里的戒指。“不知道,有件事,你还记不记得!”
何宁看到那枚戒指,心底一颤,往事瞬间涌来,在提醒他,自己之前做过什么事一样。
“怎么?想起来了?还好你不是贵人多忘事啊,否则还要我解释一遍的话,就太浪费时间和经历了。”
“你想怎么样?这件事都过去了这么久了,你还要怎样?”何宁愤怒地说,终于换了一个脸色,不再是平静镇定了。
那里,此刻有着小小的惊慌,有着浓重的悔恨,以及愧疚。
唐安国倏地一下,将茶碗重重放回桌子上,溅起小小的水滴。
“我想怎么样?要不是谈景墨多事,我会想怎么样?他要是不多管闲事的话,我就会让这件事烂回肚子里,又何必找你。”唐安国冷笑一声,想起谈景墨的所作所为,心底的获鳃岩浆喷发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他没有想怎么样,可是谈景墨这个小子欺人太甚。
何宁的眉头紧紧皱起,沉声问:“这又关少爷什么事?”
“唐家的一切,不都是谈景墨的杰作么,他能瞒得了你们,又怎么瞒得了我?”
德森与自己孙女的事,目前是没有什么问题,婚礼上出了这样的洋相,德森也没有说这婚不结了。
不过他提出的更过分的要求是,让唐安国回去给唐氏掌舵,如此,他便会帮唐氏解决面前的危机。
这自然是他的狡猾之处,明知道他唐安国一把老骨头了,都是要进棺材的人了,还提出这样的要求,明摆着也踩到自己头上来了。
不过想到除了德森之外,没有人愿意出手相助,唐安国也只有认了。
“少爷他哪会有闲情雅致管那你们唐家的事,你就是污蔑,呀找个合理一点儿的证据出来。”何宁冷笑。
“如果你今天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件事,那么很抱歉,我帮不了你什么。你还是去找那真正的凶手吧,我家少爷没有那么幸子气,会对你们唐氏动手。”何宁说完,就站起身,往门外走去。
却被唐安国的保镖一把拦住。
“你什么意思?”他转身看着唐安国,眉脚隐隐跳动,暗示着他此刻的心情并不愉悦。
“今天你要走出这个门,也要问我唐安国是否同意。”唐安国满脸嚣张地说。
他既然让他来了,会给他轻易离开吗?连话都没有说完,就想走,是不是太自信了点儿?
以为他唐安国是吃素的吗?
“将他押回来。”这句话是对门前的黑衣保镖说的。
何宁一个人,自然抵不过那些年轻健壮保镖的好几个人的手。
他又被押回到桌子旁边坐下。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强忍着火气问唐安国。
唐安国阴沉的眸子对上何宁的,“干什么?今天倒没什么要紧事,就是让你帮一个小忙而已。”
他用掩饰示意了一下一个保镖,很快对方拿出一个行子,交到唐安国的手上。
“这是什么?你又是什么意思?”何宁紧紧蹙着眉头,冷冷地问。
“很简单,你只要将这个盒子交给那个白宝儿就行了。放心,我不会傻到将危险物品交给她,只要她看过了里面的东西,自然会知道怎么做。所以你也没必要担心我会放什么不安全的东西。”唐安国道。
“倘若我不答应你呢?”
“本来我想,若是你不答应的话,今日你是休想走出这里的。但是我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唐安国的手不时地摩擦着茶碗的边缘,嘴角的笑显得有几分诡异。
“你没忘二十九年前的事吧?还是说,要我提醒你一番?识相的,就像这个盒子交给那个白宝儿,其他的没有你的事了,若是你不听话的话,那么我不介意给点儿证据给谈鸿涛看看。看看他一直认为最衷心的何宁你,是背叛他最深的人!你说,他要是知道的话,会有什么反应?”
唐安国许是想到谈鸿涛知道这件事之后的反应,嘴角的笑越发地深沉起来。
“唐安国,你卑鄙无耻!”何宁急剧喘着气,恨不得将桌上的茶壶一把砸到对方的头上。
“我卑鄙?不过是为自己留一手后路而已,这才是明智之举。而且,若不是你的杰作,我有卑鄙的机会么?别忘了,当初可不是我逼着你这么做的。今天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