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二少爷不选你的米做贡米,你就在萧大人身旁吹枕头风,让萧大人出面逼得我们二少爷不得不选你的米……
走在大街上,这话就在她脑袋里一遍一遍的荡,直到她终于有些忍耐不住。
随便进了家铺子,点了几道菜,又要了一壶陈酿。
等菜的功夫,突然有两人认出了她来,倒是没敢大声说话,坐在邻座私语但依旧能让人清晰的听到。
“前头那位,就是城里传遍了的参议府三姑娘!”
“是么,长得可真是不错,要不然能被两位大人物喜欢呢!”
“这事也是要看机遇的!好姑娘多了去了,你以为新来咱们省里的羿亲王怎么就看上她了?”
“怎么就看上了?”
“原是她前头攀上的主好呗!想当初萧大人在常州城里,就对她是千般的宠百般的爱,那些日子里,有萧大人震着,谁敢说她一个不字,谁敢传一句两人的风言风语!听说是萧大人走了,临走时还征求她的意见呢,结果这三姑娘怕是高门侯府瞧不起她的出身,便说什么也不跟萧大人走!”
“看来这萧大人还真是一位痴情的!”
“谁说不是!这不也就有后面的事了么,那羿亲王不也从京里来的么,听说了萧大人对这么一位姑娘情有独钟,他便也是好奇想见一见,结果这一见啊,也就按捺不住了!”
……
这些流言都是怎么传出来的呢?
说的比真事都真。
满脑子都是萧大人羿亲王,涨得魏楚欣头疼。
菜也等不及上了,放下银子,转身离开。伸出手来,想要往下压一压檐帽,才突然发觉,自己已是好久不戴它出门了。
抛头露面,较之于一般的闺阁女子,她确实做的出格,只是……只是萧旋凯从来没说过他介意,这次之事,他总该介意了吧……
她以为自己不在乎的,可是一想到萧旋凯那么说一不二的人,有时对着她如孩子一般傻笑的时候,心中某处竟觉得有石头压着似的——憋闷又慌乱。
丫鬟陪着她沿街走着,脚步虚无,她自己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肩膀突然被一双有力的大手一握,“真是凑巧啊,上街物色个鞭子,都能碰上你!”
魏楚欣回过神来,侧头看着站在身边的人,头带玉冠,身穿绣有麒麟纹饰的白色袍子,脚蹬皂皮军靴,一条封带紧紧的束着腰身,腰上佩剑,一手里握着草编的马鞭,五官挺立,面目白皙。
魏楚欣看了半天,倒没认出来这是谁人。
“魏三小姐贵人多忘事啊,连我你都不认识了,看来有时间得多拜访拜访府上!”
这是……男装打扮的清和郡主邵漪微?
微微点头算是见过了礼,魏楚欣便是转身欲走。
邵漪微便是上前一步,拦住她笑说“以前你跟我姐夫纠缠不清时,咱们算是仇人,现在你换人了,咱们倒是能一起聊聊天了!”
说着,也不管魏楚欣同不同意,直拽着人去了就近一家饭馆。
偏巧今早上有在月饼铺子门口捡菜叶得了银子的人,在这铺子里大吃大嚼,认出了魏楚欣来,便是私下里议论纷纷。
声音倒是不大,谈论着什么,不时能隐约传到耳朵里几句。
魏楚欣便是低头好笑着,用筷子尖稳稳的夹起一粒花生米,不打算吃,反而是拿到眼前欣赏着。
“吃个饭也不得清静!”见那几人说的过分,邵漪微倒是禁不住将手里拿着的马鞭子往桌子上一抽,站起身来,走到那几人身边,拎着后脖颈子,便将人清了出去。
邵漪微从外面回来时,但见着魏楚欣低头摆弄着她的马鞭子。
“你这也有点太好欺负了吧,人往你门口扔烂菜叶,你反倒给人家银子,是不是脑子有病!怕人就怕成了这样,真怂!”
魏楚欣也不说话,记住了鞭子上的纹路,她反倒是低头将开头打结处解了开,将看来有些粗糙的地方重新编织了一遍。
她的手还算灵巧,想当年整整编了半年的草结子,对于编织活计做的也还熟练,不消一会,鞭子就重新编好了。
“多谢郡主刚才替我出头。”魏楚欣抬头,将精致全新的鞭子交到了邵漪微手上。
“原本编的好好的,你非要多此一举,巴结讨好人习惯了吧!”邵漪微将鞭子拿在手里,经魏楚欣一改良,握着就更舒服了几分,只她就是要压魏楚欣。
难听的话听的太多了,还差这几句么。这里魏楚欣无动于衷,起身要走时,突然又被邵漪微拽住。
原是刚才在编织的时候,魏楚欣在鞭子的握柄处编出了一个“微”字,邵漪微偶然间发现,一时倒觉得新奇不已。
“凭这手艺赚钱去吧,我雇你,你给军中将士一人编一条带名姓的鞭子!”
说来,魏楚欣又被邵漪微按在了椅子上。
倒了一大碗酒来,邵漪微笑着说“把这些喝完,我告诉你个大秘密。”
魏楚欣安然的坐着,没什么可说的,对邵漪微所说的秘密没有一点子兴趣。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聊,果然啊,”邵漪微拿过那碗,直将碗里的酒喝了,“果然男人都喜欢你这种闷葫芦。”
“说你长得吧,也就算一般,要说比你好看的,那海了!不过你倒真挺有手段的,就说我姐夫萧旋凯吧,从小我就和他在军营里混,傲的平日里根本瞧不上女人,多少绝色的人到他身边,完全不屑一顾,要不是姑母将我长姐赐婚给,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