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的话真和你这人一样,很冷。”
月玄以前只是觉得凌斐对人冷淡,听说早上他救过祁铮,所以琢磨着凌斐是个外冷内热的人,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可凌斐现在的话,彻底让月玄觉得这是个对人没感情,或者说对人没有好坏之分,只有他想不想对人好这一区别。
“你是说祁铮不是我儿子?”病床上的司空净尘有些不悦,他敢肯定祁铮就是他儿子。
凌斐看着他们没说话,视线最后转到窗外逃避回答。
司空净尘从床上下来,因为一只脚扭伤歪着身体握住床尾,“凌先生,既然你说他不是我儿子总该有证据吧?他的父母兄弟姐妹,还是直接去做亲子鉴定?”
“这是他的事,我不想搅和进去。”凌斐站直身体不再靠着墙,“我看你身体不错没大毛病,下次见。”
“喂!”
见凌斐快步离开病房,司空净尘跳着脚去追,司空清和高垣去扶他。几人追出病房时已经看不到凌斐,没想到凌斐的脚步那么快。司空净尘几人回来,司空净尘有些期待地看着月玄和子桑,月玄猜到司空净尘要说什么有些为难。
“不是我们不想劝说祁铮,但我们和他真的不太熟。”月玄解释,“不过如果有机会,我们会试着去打听,只是别抱太大希望。”
“谢谢。”司空净尘很感动,道谢时声音有些抖,只要找回儿子让他做什么都行。
月玄和子桑看天黑下来,他们肚子也饿了,于是同他们告别离开病房。
上车后,月玄无聊地说:“哪天没事了把凌斐逮到暴打一顿撬出他嘴里的秘密,藏太多会变龅牙。”
“噗,你这是从哪听来的歪理。”子桑噗嗤一声笑了,夙大师的脑回路就是与正常人不一样。
“西伯利亚寒流吹来的。”月玄开起玩笑,“说起凌斐我就想到大白,青巫虽然不杀人,但是保不准为了吃新鲜的魂魄杀人,我看尽快逮到它才行。”
“嗯,榛子胡同不小,几乎每两三个院相连成一个大院,找起来不容易。”子桑开着车说,“还有那棵柏树,难道真的要铲掉?”
月玄听出子桑口中有可惜的意思,“不铲不行,如果那柏树能镇压树下的东西,它现在已经失去效果,留着只会碍事。”
两人商量着回家,不过商量来商量去首先要铲掉那棵柏树,弄明白那树下到底有什么,他们才能想办法除掉胡同内那些来路不明的鬼。
深夜——
才躺下的廖晟在床上辗转就是睡不着,他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天气热的关系,所以摸黑起床到厨房拿了罐冰镇啤酒喝。半杯啤酒下腹,他凉快了似乎也精神不少。
奇怪的声音传来,廖晟喝啤酒的动作停住,接着又是唰一声,就像有人在拉窗帘那样。他有些毛,父母还在外面住没回来,家里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再加上这胡同里的阿飘比较多,他很怕是不是哪个鬼来要他命了。
“对了,道符。”
廖晟跑回卧室取月玄以前给他的道符,屋太黑,他打开灯在衣服里翻找。翻了几件衣服口袋终于找到道符,他把道符贴在自己胸前往外走,来到客厅打开灯。此时家里很安静,没有刚才那奇怪的声音。他觉得自己是被这几天的事吓到疑神疑鬼,松口气似的擦了把头上的冷汗。他厅没有任何异常,视线从屋后窗户扫过时一只硕大的眼睛正盯着他。
“哇啊——”
廖晟噗通一声坐到地上吓得魂不附体,举着那张道符直念阿弥陀佛。几秒后什么事都没发生,他偷偷抬眼看窗户,那只眼睛不见了。他松口气在地上坐了好一会儿,然后壮着胆子起身到窗前看。
窗户外面就是隔壁院,还能看到那棵巨大的柏树,因为天黑,廖晟只能透过月光模糊地看,而那柏树下似乎站着一个人,看这身高是成年人。他看到这里很疑惑,谁三更半夜站在树下,也不怕突然电闪雷鸣被雷劈。
廖晟手里拿着那张道符在想下不下去看,因为那人站在那里没走。思前想后几分钟他决定豁出去了,拿上手电去看看那人是谁。
廖晟拿着手电下楼,转个弯去开楼梯下的角门。他穿过角门眼看还有几步就穿过去,突然听到轰隆一声,紧接着是震感很强的地震,他赶紧跑出这个通道,地震此时也停了。他心有余悸用手电照照那个通道,这要是塌了绝对能砸死他。他擦了把头上的汗转过手电照柏树,树下已经没人了。
廖晟想着那人是不是见到自己躲起来了,所以到树后找,依旧没人。他抓抓头发有些奇怪,那人跑的也太快了吧,而且一点声响也没有。
“算了,回去吧。”
廖晟随便用手电在附近扫了下,扫到树上时有什么一晃而过。他立马将手电转回去,这一照瞬间白了脸,树枝上挂着一颗面部狰狞吐着舌头的人头。他整个人都吓傻了叫不出也逃不走,手发抖手电光乱晃,却照到人头斜上方,那里也挂着一颗人头。
被吓傻的廖晟不敢再照其他地方,腿脚一软坐到地上,手电筒滚到一旁照在一楼张家的窗户上,那里映出一张孝子的脸,是张家那孝。
“啊啊啊啊——”
廖晟终于忍不住惨叫出声,然后嚎叫着跑回家。
“什么啊,催命一样,真不让人活。”
一大清早就被吵醒的夙大师嘴里嘀咕着,之前他睡的正香,不知道谁打来的电话,他硬是被子桑从被窝掏出来拉出家。
“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