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镜中的自己,华凌只觉得现在的他,万分无耻,便是心肝都是脏的,他的心,居然一前一后装了两个人。
自幼,他便痛恨晋皇,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明明口口声声喜欢自己的皇后,口口声声着爱情,但是实际上呢?
那个老男人好色,尤其喜欢酒后乱性,后宫大部分女人,大都不是完璧之身。尤其与皇后离心后,更是三两头册封妃嫔,诞下不少的皇子公主。晋皇对此没有丝毫羞耻,甚至威逼利诱,让那些人都不敢往外。
皇后心软,对于这些人没有管教,也没有去对这些饶孩子下手,华凌,便是其中一个。
华凌的母亲,是最低微的洗衣房的下人,就是普通宫女也不如。
华凌见过所有的世态炎凉,尤其晋皇的铁石心肠和他自以为是的伪善多疑。
华凌以这个父亲为耻辱,自幼便立志,绝不会成为他这样的人,那些喧哗取宠的女人,在他看来也只是戏子,令人窒息。
华凌要的,是和南宫轩澈一般,拥有一个彼此相爱、真心相守的女子,两人白头偕老,这是他仅剩唯一的曙光。
而那名女子,便成为了他的曙光,他以为是的。
但安溪的到来,让他怀疑了自己。
甚至看见安溪的第一眼时,华凌并未有何感觉,却偏偏在后来,尤其狩猎大会后,他的心居然开始不受控制地为她担心。
意识到自己可能有点喜欢安溪,他一开始只是自欺欺人,觉得只是跟安溪经历相似,脾气相投,聊得来的知己罢了。
但是那晚上,看见安溪喝酒时,明明还是与平日里一般坚强,刀枪不入,他却感受到了安溪脆弱的一面。那一刻,他知道,自己心里,不知不觉给那名女子空出了一片位置。
华凌,你当真是混蛋!
剩下的夜晚,屋外的暗卫,只听见了屋内不绝如缕的巴掌声,一声比一声狠,一声比一声响亮。
……
清晨之际,木雪莹苏醒过来下意识看了上官燕一眼,见她睡得熟,便出声唤她,又看了一眼安溪,瞧见安溪脚边的酒壶,木雪莹知道,安溪又出去喝酒了。
嗜酒,却如何都喝不醉,这大概,是最痛苦的事情了。
木雪莹很是后悔,当初不应该答应阿澈,瞒住这两人,若是不用瞒住,不用考虑大局,是不是二人就不会如此难受了。
她如今,将安溪带了过来,便是看他们两人如何发展,她只能……静观其变。
爱情这回事,旁人插不得手。
“阿翡。”轻轻摇了摇安溪的肩膀。
“玉儿。”安溪对于自己睡着不由得有些讶异,下意识看了床边已经放好的酒壶。
“你可还好?”
“没事,放心好了。”安溪淡淡一笑,立刻收拾行李。
木雪莹半信半疑点头。
在去云城路上的几日里,安溪一直都魂不守舍,偶尔上官燕能够将她逗笑,但无人话时,便一个人发呆。
不仅如此,她还开始将自己的脸化黑扮丑,木雪莹看在眼里,却还是什么都没有。
进入云城后,安溪已经是全身绷紧,仿佛如临大敌,似乎随时准备做出相应的举止言谈,或是逃走。
木雪莹看不下去,道:“阿翡。”
“我没事。”安溪以为木雪莹又在开口问她,便只是笑了笑,面色看起来,似乎真的没事。
“我们不去见他。”
安溪愣了片刻,道:“不……去?”
木雪莹点头:“前辈在闲云山庄,我们去那里寻他便可。”
安溪心中划过无数滋味,笑着点头:“好。”
原来……不会看见他。
安溪不知道自己此刻是悲更多,还是喜更多。
看着安溪松懈下来,却比之前更加的心神不宁,木雪莹不知该如何,只能轻轻摇了摇上官燕。
上官燕立刻会意,上前给安溪温暖。
闲云山庄,如今是花七少在居住。
虽然他没有官职,到不论朝廷官员还是世家大族,都不敢轻易招惹他。
花七少出身西晋花家,虽然他作为谋士帮助华凌,算在这几个国家站位,花家也没对华凌有任何帮助,但,他们也没有将花七少逐出家门。
花七少仍旧有着花家背景,在江湖上不可撼动。
华凌虽没给他明确的官职,却也一直对他恭敬有加,奉他如上宾,平日不如何上朝,上朝却必有话断事之能,并且能自由进出皇宫。因而,官场人也不敢对他动手。
木雪莹进入闲云山庄时,只瞧见各个门口有人看守,大部分的地方都种着各种花草树木,没有人烟。
“诸位请稍等,人这便去请庄主与毒仙前辈。”
安溪与上官燕都坐了下来,木雪莹的心境却有些不平静了。
柳白师叔人在这里,他喜欢自己的母亲,甚至一定程度上,他觊觎自己的母亲,如今父皇已经离世,那么柳白……会不会对母亲……仍未死心。
不,他本就没有死心,若是死心,也不会这么多年都看在上官燕的面上,对她一直这般照拂,甚至还为了上官燕,与柳同闹了十几年。
上官燕本来坐着此刻看见这些新奇的东西,便也忍不住起身,这里看看,那里看看。
园中,花七少正与柳白在研究一种花卉。
下人前来禀报:“庄主,毒仙前辈,有客人来访,一共三位,皆是女子。”
虽然闲云山庄名义上是花七少的,但柳白从闲云山庄正式归于花七少时,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