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舞叹了口气,一脸生无可恋“我哪儿知道啊?沧海王的心七窍玲珑,凡人根本无缘得窥。你以为你了解他,其实只不过是‘你以为’。”
落月慢慢点头“你的意思是说,你眼里的沧海王是什么样的人,取决于他需要你把他看成是什么样的人,但不管怎样,都不是真正的他。”
“差不多。”凌雪舞摊了摊双手,“所以,不必猜测沧海王的用意,因为我们都猜不到。”
落月眸子微闪“那不是很被动?”
凌雪舞淡淡地笑笑“与沧海王对垒,你还想占据主动?他肯让你处于被动,已经是手下留情,否则你就是一具尸体,没有主动和被动,只有‘不动’。”
落月看她一眼,冷笑“你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摊上这样的夫君。”
凌雪舞没想笑,可是没忍住“这不才说?早知如此,我上辈子就多积德,这辈子说不定就摊上你这样的夫君了。”
落月看着她,目光清冷。
凌雪舞立刻就有些后悔,目光也变得沉静“对不住,一句玩笑,别生气。”
落月的目光虽然冷,倒是没有生气的意思,只是皱眉“你的眼睛,我始终觉得很熟悉,所以你确定,我们不认识?”
“我确定。”凌雪舞毫不犹豫,“不过我相信,你这种感觉不是无缘无故,所以最大的可能是,我的眼睛很像你的亲人,或者故人。”
落月沉默片刻,轻轻吐出一口气“我也相信,你会帮我找到回家的路。”
“我也很期待。”凌雪舞似乎被那双极美的眼睛蛊惑,居然伸出手,轻抚着他的脸,“我想知道,到底是怎样的山和水,才能孕育出你这种集天地日月之灵气和精华于一身的少年。”
落月不动,感受着她手心的柔滑和清凉“不及某人。”
凌雪舞动作一顿“你说沧海王?他……”
“我说你。”落月打断她的话,“我之所以觉得你熟悉,应该就是因为我在你身上,能看到我自己的影子。”
凌雪舞慢慢收回手,淡淡地笑了笑她不知道少年这感觉是从何而来,但她知道,以她骨子里的狠戾决绝,绝没有这少年那种悲天悯人的守护者气质。
午后的御书房有些沉闷,尽管放置了用以降温的冰块,依然燥热不堪。
不多时,墨天渊大踏步而入,上前见礼“儿臣参见父皇。不知父皇传召,所为何事?”
“太子册立仪式定于一个月之后。”墨远江放下奏章,神情还算平静,“这段时间你自己小心,不要有哪怕细微的把柄落在居心不良之人的手中。”都市之我真的无敌
墨天渊点头“所以我们不妨等一等,或许凌雪舞,就是我们的贵人!”
这个时候,他们的贵人凌雪舞正坐在梳妆台前,准备给自己做整容手术。
虽然这个手术难度不大,自己饬自己的脸却总是有些别扭,她特意请落月看紧门窗,任何人不得放行。
准备好所需的一切器具和药材,她深吸一口气拿起麻药进行局部麻醉,然后拿起了手术刀……
可是一刀下去,她不由惊讶地咦了一声,动作也立刻停了下来!
抓起布子擦了擦血,她仔细一看才了然原主的脸上居然还有玄机,就算从前容貌未毁时,也不是她的本来面目!
扫描结果很快反馈回来遮盖她真实面目的是一种粘稠液体冷却之后形成的薄膜,触感与真正的肌肤一模一样,且水洗不掉,更不会堵塞毛孔,难怪这么多年,连原主都不曾发现。
这层薄膜与她耳后和脖颈的肌肤结合得那叫一个天衣无缝,用尽办法都揭不下来。电子芯片无法升级,也解析不出这种薄膜的成分,只能暂时维持现状。
打定主意,她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手术,最后处理完毕才喘了一口气,顺便告诉落月可以休息了。
落月进门,一脸疑惑“你到底在做什么?看都不让我看?”
“怕你恶心。”凌雪舞笑了笑,“我额头有道疤,需要通过手术去掉。”
“手术”两个字落月显然不是很理解,好看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凌雪舞乐了,简单解释了几句。
落月了然,立刻起身回房,不一会儿拿着一个瓷瓶回来“这个给你,去除疤痕最是灵验,每天一次,顶多用三次,必定恢复如初。”
“这么神奇?”凌雪舞接了过来,“那就谢了!”
“不用。”落月摇头,“你帮了我,任何酬劳你都受得起。”
凌雪舞却有些不好意思“问题是我还没帮上忙……”
“早晚的事。”落月打断她,“先给你点好处,等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你才不好意思拒绝。”
凌雪舞噗的乐了。
麻药褪去之后,刀口不可避免地有些疼痛,幸好对忍耐力一流的她来说完全不成问题,黄昏时分,对她已几乎没有任何影响。
次日一早,墨远江就派人传来口谕,要她立刻御花园见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