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紫熏看着红酒上的酒标,“这,也许是他们买的时候被骗了呢?怎么说人家还是有这份心意的嘛,不收下总觉得过意不去,既然你不想喝的话我就拿回去做装饰品好了。”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送你这么好的红酒吗?”
楚紫熏摇头。
王一靠在窗台边儿点燃一支香烟,“因为你是刑警,这么多受害者里只有你是刑警,所以他才会给你送礼。他并不是有意要向受害者表示心意,只是单纯的怕你罢了。”
楚紫熏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原本打算邀请王一到家里吃顿便饭以报答他前段时间对自己的照顾。楚紫熏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王一为什么会突然升起一股无名火,不仅训斥了自己一顿,还大打阴谋论。
气冲冲的楚紫熏走出警署正门,正擦着眼角的泪痕迎面撞上一个穿着黑色外套的年轻人。
楚紫熏哎呦一声摔倒在地,那瓶假红酒也摔得粉碎。
男子没顾着红酒,起身来搀扶楚紫熏。或许是因为王一的冷淡,对于这陌生人的搀扶反而起了好感。就在楚紫熏想要说出谢谢的时候,那男子竟然去看摔碎了的红酒。
而后叹息的说道,“正牌拉菲,真是可惜,不过看这酒标应该是假的。”
“我真是出门没看黄历!”
楚紫熏正要骂人,抬头,发现这人他竟然认识。
“我说。”,楚紫熏一拳头锤在对方的胸口,“今天心情这么差,你还来捣乱。”
这一拳着实不轻,打的长峰向后连连倒退。毕竟楚紫熏也是武警出身,在想学校格斗训练也时常名列前茅,长峰这个半吊子宅男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或许是长峰看出楚紫熏的不顺心,没多说什么,只默默地蹲在地上收拾零散的玻璃碎片。
楚紫熏衣服上沾了红酒,今天特意穿新买的裙子,更让她气不打一处来。可总不想把气都洒在长峰身上,既然买了菜就请他回家吧。
于是开口到,“还没吃吧?要不晚上来我家?”
“打碎了您的红酒又去蹭饭,是不是有点不合规矩啊?要不我请你吧,吃火锅怎么样?”
楚紫熏摇头执意要长峰回家吃,长峰本想和王一说点事,看来以目前的状况是说不上了。跟着楚紫熏上了皇冠车,还是那辆熟悉的白色皇冠,只是车子里可以闻到一股淡淡的烟味儿。她没着急开车而是从手提包里摸出一盒女士香烟点燃,靠在座椅上像是窝着火一样抽烟。
长峰不合时宜的开口到,“酒是那位护林员送的吧?”
“你知道?”
“我能猜得到,目前来看能给你送礼的就只有他了。况且两个孩子还处于观察期,时不时还需要你的照顾。”,长峰系好安全带,“行吧,礼轻人物重,况且他要送的是真品,这下被我打碎了可着实头痛。”
楚紫熏噗嗤一声笑了,心想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的逻辑怪。楚紫熏问长峰想要吃什么,长峰说想要吃火锅,被她打了一拳之后改口为客随主便。依然是那间干净整洁的房间,长峰换上一双有些大号的拖鞋。
“这是你给一哥准备的吧?”,长峰啪嗒啪嗒的走进来,“穿着有点大。”
另一方面的王一根本没有心情吃完饭,召开会议将他今天的调查内容公布出去,暗示其他小组以谋杀的角度重新审视本案,可对方似乎没什么兴致。
依然是那位老成的棕色西装刑警提问,“就算是谋杀,仅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如何将两位老人拖到天台行凶呢?先不谈老爷子精神状态的问题,就连制服老奶奶成问题。”
王一锁定的嫌疑人无疑的是当时买菜回家几乎亲眼目睹了二老坠楼的儿媳妇,可仅有一分钟的时间完全无法行凶,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这时候从房间的角落里传出一个声音,“除非二老原本就站在天台上。”
大家闻声看向房间角落,那里蹲着一个人正在整理上次会议使用过的文件。最近两个月朱亮情绪低迷,王一曾经一度以为他带的这几名刑警已经变成了混吃等死的饭桶。朱亮突然这么说,倒是出乎他的预料。从客观角度来分析确实如此,只要当时二老站在天台上,那么儿媳妇只要悄悄地从后面绕过去将其推落即刻。
眼看大家的目光扫视他,朱亮提着扫帚一回头,“我就是随口一说,你们继续。一哥要的文件我帮您放在办公桌上了。”
说完一溜烟的跑出大厅,王一对着棕西装耸了耸肩,“嗯哼?朱亮说的没错,我勘察过地形,那小区的天台没有护栏。”
从会议室出来再也没见到朱亮,大概是因为他最近办完工便立即回家,绝对不多加班一分钟的人生准则吧。朱亮是个不错的孩子,头脑聪明办事麻利,可这样的人终究还是有着致命的缺点。他对别人太友好了,对别人太友好就容易相信别人的话,而别人的话总不是那么适合自己。他不想朱亮就这么变成一个普普通通的刑警,甚至有可能十几年后转后勤,可他有不忍心像别人那样去瞎指挥一个老实人。
朱亮就好像一块橡皮泥,谁跟他说几句话就能改变他的形状。不管这些话是好话还是坏话,王一觉得都不应该和朱亮说。朱亮是个可怜人,他太容易被周围的因素所影响,而周围这些半吊子,总是喜欢拿自己的人生哲理去影响别人!
想到这儿王一有些咬牙切齿,为什么人总是喜欢装作很懂的样子去教育他人呢?就连所谓的老师尚且没有足够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