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崔薇脑子还算清醒,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丈夫儿女以及全家人着急。就是崔薇真的脑子不大灵活,可她好歹也是现代社会来到这古代的,忠君爱国的观念对她来说根本没用,陆劲今日就是说破了天,嘴上说朵花儿出来,她也不可能为了一个什么忠君爱国,什么天下就是皇上的天下理论便将自己一家人的脑袋伸出去任别人来砍!
“陆大人不要再说了!我敬你是位清官儿,也不愿意将话说得重了,皇帝赈灾之事,天下百姓都看得清清楚楚,并非我一个妇道人家说了便算的。当日若不是京中百姓实在饿得狠了,我一个妇道人家如何愿意去出那个头?若不是皇帝有粮食也不肯出来与百姓共熟,我又怎么会今日受到陆大人这般指责?谁不想做个忠诚,留个好名声,若是皇帝真是那忧国忧民之人,宁愿自己不吃了也要给百姓吃,恐怕我也不会做那吃力不讨好,反倒要被人骂之事!”崔薇一说到这儿,顿时将头埋到椅子把头上,身子一抽一抽的,似是哭了起来。
外头碧枝一听到这儿,顿时连忙大声道:“陆大人既然说天下是皇上的天下,咱们也是皇上的子民,陆大人自己爱钻营,好拍马,愿意给皇帝当儿子那是陆大人自己的事儿,咱们可知道亲生爹娘是谁,不敢去讨这个巧的。陆大人也是堂堂男儿,竟然将咱们夫人逼得哭了,奴婢虽然没什么见识,可也是头一回见到陆大人这样的男子汉。大丈夫,还说是读书人出身呢!”
说实话,刚刚崔薇原本咄咄逼人的让陆劲有些招架不住的,可不知怎么的。她竟然转头就做出柔弱妇人样一下子哭了起来,这架势倒真让陆劲吓了一跳,也跟着吃了一惊,刚觉得崔薇故作姿态。谁料外头便听到碧枝伶牙利齿的说了这么一通,顿时一下子脸便烧了起来,连忙回头去看,却见到外头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一大堆人了。
“你胡说!我一片良心,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我实在懒得跟妇人一般计较!”陆劲甩了甩袖子,还没有开口说话,外头院子里挤满的一堆百姓便已经冷冷朝他齐声大喝:“滚出去!”
“还当你是个什么好官儿。原来也是个只知道媚颜讨好狗皇帝的。”这会儿流民们几乎是将聂秋染当神看了。听陆劲左一个奸贼。右一个奸侫的,顿时不少人都恨不能朝屋里冲进来将陆劲拖出去。要不是怕冲撞着崔薇,这会儿陆劲恐怕早被人揍得连他娘也认不出来了。
“你们这些无知百姓!”陆劲冷哼了一声。听到这些人让自己滚出去,顿时脸都黑了:“我一片丹心。可鉴日月。我这是在为百姓请命,为你们以后的生活着想,想你们重新安定……”
“这位大人说得好听,看那穿着,跟真的似的。当咱们不知道哩!你们当官儿的有什么好东西,什么重建什么丹不丹心的,咱们都不明白,既然这位大人那张嘴会说得连天上麻雀都能哄得下来,我们倒是想问大人,定洲水患之时,大人在哪里?莫不是在宫中跟着狗皇帝一块儿吃喝玩乐吧?主公救咱们脱离苦海,进京给粮食时,不知大人给了多少粮食,送了多少衣裳给咱们穿?”
流民们一连问了陆劲好几句话,直将陆劲问得说不出话来。陆劲虽然被人责问得说不出话,不过他心中却是十分不服气,他本来是真正的忠臣,也是不贪的,家中贫苦异常,平日里可以说两袖清风,两手空空,手中是连十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官袍除了皇上赐的之外,其余都是烂得打了不少补丁,而他家中本该有皇帝赐的下人,也由皇宫养的,他都一应推了,这样的日子自己过得如此节约了,竟然被人说没有捐献出来。陆劲心头十分委屈,他也确实是一心为民,可就正因为这样,他心里才越发难受。
被自己一心想着的百姓如今竟然骂自己才是奸臣贼子,令陆劲面皮泛紫,心头大恨,脑中一片混乱之下,自然方寸便乱了,想也不想便道:“我是没有捐,因为我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从未搜刮过民脂民膏,百姓之财也不取半毫,我自然拿不出银子来……”
没等他说完,崔薇便抬起头,大声道:“既然如此,刚刚陆大人为什么要让我替你们家出五口棺材钱?要知道那也得要好几两银子了!”
‘轰’的一下。原本被陆劲这义正言辞的话说得愣住的流民们听到崔薇这话时,个个都忍不卒堂大笑了起来:“是不搜刮民脂民膏,也不取半毫,人家要取一般都是百十两银子起价哩!”
陆劲气得要死,浑身直哆嗦,这会儿被崔薇与百姓们联手挤兑,顿时大怒道:“我又不是聂秋染,贪污上百万两钜银,否则定洲大河,如何得以修成?”
‘嘭!’崔薇眼神冷了下来,一边伸手重重的拍到了自己身侧的懈上,一边擦了脸上的眼泪站了起身来:“陆大人说这话可是要凭良心!我家夫君何时贪了百万两钜银之多?我家夫君在京中时可是做的翰林院编修史书之事儿,一年俸不过五十石米,连正经职位都未曾领到,又怎么能伸手贪到百万两银子?我家夫君到了定洲时,一不是知府,二也并非掌了重权,不过是个五品的通判,管的还不是银钱之事儿,如何能贪得到这些银钱来?在这儿的都是定洲的百姓们,诸位说说,我家夫君在定洲时,可干过欺男霸女,强抢民田民宅,收刮财物等事儿?”好
这倒是真没有!聂秋染在定洲时除了一个修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