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颜公主眼看着冯媛熙上了贺兰槿的鸾车,贺兰槿轻轻的关上了门扉,还好鸾车内足够宽敞,并不显得拥挤。
冯媛熙素洁容颜抬眸看她,水润的眸子里满是迷茫与无助,下意识的笼起袍袖护在腹部。
贺兰槿看她神情并没有想过逼她说出怀孕之事,安慰道:“你拒放心,我不会问你为何要出宫,只是我不得不提醒你,如此私自出宫可想好了后路?”
冯媛熙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待在皇宫内孩子必死无疑,含泪的眼眸噙泪望她。
宫中有娘娘消失,不是一件小事。就连一同长大的清婉都不帮她,除了乐颜没人肯帮她。
贺兰槿肯帮她,心怀着感恩。“谢谢你,它日若是有缘定当相报。”
贺兰槿眸光淡淡,什么报不报的她并不在乎,只是见她母子可怜,“就算我有出宫的文牒,还是要例行盘查,你且藏好了,待到出宫以后,便自行离开。”
冯媛熙眸中染着水光颔首,贺兰槿收回眸光奔着门扉的缝隙向外望去,这皇宫便是一座牢笼,如果可以她宁可一辈子都待在荆棘山上,守着丑奴儿不再问红尘闲事。
鸾车依旧向前行进,事情往往不会按照预定的方向前行,贺兰槿并不知晓承天门附近已经有一辆鸾车停在那里等着她。
已经通过数道宫门的盘查,均是平安的躲了过去,贺兰槿看着躲在鸾车后的冯媛熙,见她紧张神情,眉目低垂,手中衣襟紧绞。
“你放心,前面就是承天门,过了承天门就出宫了,到时你。”
话还未说完,鸾车突然停了下来,贺兰槿身子稍稍向前倾,伸出手扶住同样前倾的冯媛熙。
“你没事吧!”
冯媛熙淡淡摇头,一脸茫然神情,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贺兰槿也是心中不解,还要走一段方才迎上宫人盘查,“红翎,发生了何事?”
红翎眼见着前面豪华的鸾车停在前方,鸾车旁站着太监总管李德顺护卫未惊尘,那鸾车内坐着的定是北宸国的皇上。
“娘娘,前方迎上陛下銮驾。”
贺兰槿心中猛然一沉,皇上出现在承天门前,难道他要与自己一并出宫?见到冯媛熙惊恐神情,她如今身在鸾车内,若是一同前往,岂不是暴露无遗。
眉目凝重道:“你且在鸾车内不要发出任何声响,我下鸾车前去迎驾。”
门扉轻启,红翎伺候着贺兰槿下了鸾车,此时夙夜也已经从鸾车上走了下来,看着迎面向他走来淡红色身影,玉貌华颜眉目低垂,脸上无喜无悲,从容淡定。
贺兰槿倾身上前,宽大的袍袖轻拂,盈盈一礼道:“臣妾见过陛下,不知陛下再此出现所为何事?”
夙夜眉目深寒,她应知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却在装糊涂,声音淡淡。
“朕是前来同爱妃一并去承天阁为浔王送行。”
听到承天阁三个字,贺兰槿美眸清寒冷冷看他,“皇上此举是何意?臣妾不过是想要出城为哥哥送行,难道陛下怕臣妾会去而不返?”
夙夜同样冰冷不容口否决的威严看她,“浔王以等在宫门口准备出城,若是去晚了见不到莫说朕不近人情。”
话音一落却也不管贺兰槿情不情愿,拉着她朝着承天阁而去,贺兰槿企图反抗,却是被他的大手握住皓腕脉门处,用不上内力。
“陛下就如此的喜欢强人所难?”
“乖乖的跟朕上承天阁,朕保你能够见到浔王一面。”硬是强迫着将贺兰槿拉到了承天阁之上。
站在巍峨的承天阁上,鸟瞰宫门口,哥哥贺兰浔带着贺兰的士兵,还有表哥夙梵一并正欲出城,看着两人熟悉的身影,心中恨透了可恶的北宸皇帝。
冲着远处用尽了气力唤道:“哥!槿儿在这里。”
可是她离得真的太远了,哥哥根本就听不到她的呼唤,贺兰槿素手摸向腰间锦囊内父亲送给她的雅埙,此时只有埙曲的声音可以飘荡在皇宫,哥哥听到埙曲便知道自己前来为他送行。
朱唇轻启,苍凉哀婉的埙曲飘荡在承天门上空流动,城门口,贺兰浔听到那熟悉的的埙曲,可是一首《离殇》是妹妹前来为他送行。
眸光四顾,在承天阁周遭搜寻贺兰槿的身影,在那巍峨楼阁处一红一黑两道身影,是妹妹与北宸国的皇帝。
贺兰浔伸出手向贺兰槿挥手道别,他身旁的夙梵同样仰起头,看向城楼,看着比肩而立的两道身影。
见到哥哥挥手道别,埙曲戛然而止,贺兰槿晶莹泪珠滴落,冲着远处高喊道:“哥,你要保重!”
即便知道哥哥几乎是听不到,还是喊了出口,心中还有很多话要讲,泪水哗哗,已经哭得泣不成声。
夙夜见她哭得伤心,心中疼惜,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将她怀揽在怀中,贺兰槿忙不迭的推开他,却是被夙夜紧紧握住,“你不想让你哥哥走得不安心?”
贺兰槿眸中盈泪看她,没有再反抗,任他将自己搂在怀中,只是口中冷冷的说出两个令人心寒的词汇,“无耻!”
离开,贺兰槿冷冷的看着他搭在肩上的手臂,“人已经走了,陛下也不必再伪装。”
夙夜看着贺兰槿那冰冷的眸光,质问道:“在你心里朕是什么?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朕才是你的丈夫,只要你进了皇宫没有朕的许可就休想出宫门半步。”
“你不觉得你很冷血,即便你是皇帝又如何,就可以剥夺人的亲情,我恨你。”
她竟然说恨自己,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