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营的处置能力赢得灵武侯的赞许,即便突发情况下也没有引起较大的慌乱,羽林军精锐对于太康城的掌控能力和熟悉程度确实不是初来乍到的游骑军能比的。
“妈妈!妈妈!”此时在被驱赶的人群中忽然有一女子倒地,她以身躯牢牢护住怀中的孩子,这一幕正巧被林屋山看到,只见她长眉皱起,掉转马头立刻冲了过去,临近人群一把勒住马缰后,骏马抬腿嘶鸣,林屋山直接两腿发力,踩着马背一个鹞子翻身,借势高高跃过人群,无奈距离尚远,只好踩在行人的肩膀上再次借力,此时离得近的天狼营侍卫便抛出手中钢刀为林屋山借力之用,三个起落后落在倒地女子身边。
林屋山如蜻蜓点水一般,这轻功便是柏言秋也看的有些目瞪口呆,更别提四周的天狼卫,一个个为自家主将叫号。只是柏言秋惊叹之余,对其轻身提纵之法有一种模模糊糊的熟悉感觉,如今他眼界不比寻常,对武学认知更加深刻,但此时惊鸿一瞥却一时间却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人流实在过于汹涌,便是林屋山也实在难以阻断,只能抱起怀中的小女孩往一边店铺门柱靠去,主将下场,天狼营护卫及时跟随,外围预备队已经分出两队融入人群,护住主将接应出来,只是孩子虽然救下,但倒地女子却是被踩踏致死,此番惨状在多处都有发生,林屋山也是鞭长莫及,不能兼顾。
只见一时间漫天羽箭如飘扬的雪花一般自空中撒下,是神箭营再次发现有人要腾空逃窜,箭雨覆盖住鹧鸪台四周,白衣剑客人在空中再次身中一箭,身子彻底失去平衡能力,重重的往城墙下摔落,以此种情况而言,便是摔不死,也要重伤。更是有鬼手营悍卒腰悬绳索跟着跳下去追杀,灵武侯已经在城
墙外十里地内都埋伏布满了骁武营精锐,为的就是不放跑任何一个贼人。
此时西水关城楼酒肆内多是文人墨客,哪里有反抗能力,鬼手营动手之后都被击倒在地,但凡有奋力反抗之人都被刀剑戮身,血水萨满鹧鸪台,染红了大片大片的雪地。
鬼手营攻到酒肆后厨时才遭受到猛烈的反击,原来有人在厨下纵火,意图扰乱视听,而且人手不在少数,他们用桌椅顶住门板争取时间,直到有浓烟冒出时才被砸破门板,只是里面已经火势已经烧起来,浓烟呛人,看不清敌我。
酒肆厨房多是易燃物质堆放,一旦着火便容易得势,再加上有人故意火上浇油,火势很快失去控制。
立于马上的柏言秋看到火苗后便一拍大腿,“果然狼子野心,趁势纵火!”
“此时是二更时分,风向北偏西,怕是火势要控制不住,鬼手营尚在楼里。”林屋山已经返回指挥处,脸色有些难看。
“发信号撤出鬼手营,烈风营外扩包围圈,所有臂弩上箭,把楼里人等放出来。”柏言秋当机立断,不能让鬼手营在大火中与绿水营谍子拼命,这帮间谍最擅长捉迷藏。
“去!去四周店里征调所有油脂,送给神箭营的弟兄,索性把火放大,来一个火烧西水关城楼,看他们能躲到几时?”
“侯爷此举怕是不妥,便是逼出绿水营的人,恐怕这火烧西水关的罪名也不小,毕竟是军事防御设施,便是废弃已久也是记录于兵部籍册的。”林屋山还真没见识过柏言秋的疯狂,此人竟然敢直接下令放火,付之一炬。
“怕什么!崔含章可是兵部司马,由他顶着,在者是绿水营贼人纵火烧楼,我等最多也只是个救火不力,谁敢说是本侯放的?”此话一说霸气十足,柏言秋边说边环顾四周,全场鸦雀无声,回应他的只有无声无息的落雪。
“疯子!”这是林屋山脑海中的第一反应,这个灵武侯说话做事真是疯魔一般,想他小时斯斯文文,难道去了一趟北伐战场变化如此之大,他这一把火烧的可是泽康王的产业,更是云林姜家的脸面。
先前就有传言灵武侯和崔含章火烧鸣金楼,跟晋安府萧靖打的不可开交,她也只是当成路人夸口其词而已,毕竟皇后娘娘的母族可不是好惹的,那个萧靖更是个嚣张跋扈的主,便是人不在太康城,也是凶名蜚声,这两个人意气之争倒是有可能与他打起来,但若说放火烧楼,那岂不是把半个篪骊街都得罪了,便是他们林家也是受了份子钱的,况且太康城谁人不知,那鸣金楼也是大皇子平康穆王的会客之所,一把火烧了岂不是得罪了平康穆王?
这会她算是亲眼所见,灵武侯为了搜捕绿水营谍子,竟然真当火烧西水关,而且看那意思是要烧个彻底,大有推倒重建的意思,也着实是惊了她。
林屋山深受其父影响,做事不可激进兼顾局势,作为太康城的看门人,尽量不去得罪各方势力,但今夜看来上了他们的这艘船,躲不掉是要得罪泽康王了。但此时观他们二人行事,当真是百无禁忌,莫不是愣头青傻子,便是有大靠山依仗?
神箭营听令行事,箭头涂满油脂,点火后射向西水关,不消片刻西水关各处均都着火,而且火势越烧越旺,烤的空中雪花尚未来得及落下便蒸发气化,而且先前积雪都被烤化,混杂着血水汩汩流出。
正如所料,西水关城楼内所有人都往外冲,先是鬼手营的人出来对暗号,所有人等都被驱赶聚集在角落核验身份,结果竟然真有一人换过衣服,假扮鬼手营士兵,对暗号时稍微反应慢了一点便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