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含章对此早就见怪不怪,对着崔伯说道:“崔伯!给我也来一份,看着他们吃,不饿也饿了。”
“好来!老奴再去做一锅,给西厢房那边也送去,吃饱了身子才暖和!”崔伯虽然忙里忙外,但由衷的感觉到开心,小莲庄一众笼罩在阴霾中,此时随着两人的苏醒,总算是感觉到得见光明,锅灶上的噼里啪啦烧着的柴火,烟囱上飘荡出的袅袅炊烟,这些便是一户人间的人气。
“崔含章,小莲庄有没有蒜瓣,帮本侯找两个来。”柏言秋忙着埋头吃面,抽的空闲抬头问道。
“白吃白喝,要求还不少!”
“来人呐,去厨下找崔伯要蒜瓣,多拿些来!”崔含章差人去找蒜瓣。
柏言秋申时便被府里的小厮请回去了,说是老太君喊他商议婚事,
看来灵武侯府是要赶在年前把事情办了。
至夜间,太康城上空再次飘雪,只是这次雪花并不大,的像是撒盐。
虽说崔含章和柏言秋如今在太康男人堆里名声不好,但对于各府女眷而言,这两个俊俏的年轻公子哥还是办了两件大好事的,鸣金楼和鹧鸪台都被火烧了,两个最中意的应酬地方没了,大雪天的就窝在家里陪着老婆孩子热炕头,一家人其乐融融。
崔含章站在雪地里出神,自从来了太康,似乎一切的事情都由不得他,无形之中有只大手推着他往前走,这条路两边都是悬崖,一个不小心便是万劫不复。
“不好!不好!”
“尚未仗剑轻狂,便有了霜鬓牧马归田的念头!”何时楼师出现在他的身旁。
“楼师!”崔含章转身看着面前的老人,躬身行礼。
“只是这场雪让学生想起了那年在贡院的科考,天也是这般冷,冻得学生都握不住笔。”
“也得亏了当初晋安府台大人让衙役在贡院门外和门里都烧起偌大的火堆,这才让学生们熬过了那三天三夜。”
楼岳山抚须笑道,“说起来许宁远算是你们那一科的座师,如今已经升任越州指挥使了。”
“楼师,玄哥和赤狄都醒了,只是情况都不太好。”崔含章从缅怀过往的思绪中走出。
“只要还活着,就不是什么大事。”楼岳山知道弟子崔含章遭受的压力不小,只是既然走到了这一步,就由不得退缩了。
“楼兄既然来了,请来一叙。”两人在院子里聊着天,便听到大长老的传音入密。
“走吧!去看看他们两人,有大长老在,万事不愁!”虽然还未进屋,但高帽子先给大长老戴上了,确实如楼岳山所言,若是两个大宗师都束手无策,恐怕这天下间也没谁能有办法了。
护骨赤狄仍然浸泡在大木桶中,大长老意思是药浴不能停,玄哥则是静坐在大长老身边吐纳调息,厢房内飘荡着一股浓重的药香。
楼岳山走到木桶边给赤狄号过脉后说道:“不行,干脆点全部废掉!”
“正所谓不破不立,赤狄的横练金钟罩虽然底子打得牢,但练到这份上也是极限了。老夫法门需要干净的胚子,效果才能发挥到最佳。”
大长老难得慎重的看向赤狄,似乎这个决定有些难以抉择,毕竟是要废掉护骨赤狄的全部武功,这赌注有些太大。
“楼先生尽管放开手脚做便是,赤狄命硬的狠!”护骨赤狄人虽虚弱,但心里豪情万丈,此次暗访鸣金楼让他见识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若是不赶紧提升实力,恐怕今后寸步难行,更别提护住族人周全。
“丑话先说在前面,老夫这法门能重塑先天之基,但前提是你能熬的过去洗髓伐骨焚心之苦。人身小天地,众妙法门。废墟沃土内埋下一粒纯阳种,以**躯壳为炉胎,先前被打散在奇经八脉中的功力做柴火,焚烧化肥助它破土发芽,如此则是重塑先天纯阳体,破而后立体魄神魂均臻至无瑕。”楼岳山坐下后耐心讲解,若非是赤狄一身横练金钟罩被破,功力溃散,再者更关键的还有楼岳山甲子纯阳功力,这般机缘万万不可能落在他头上的。
故而世间诸般奇功妙法传着传着就失传了,便是因为越是奇妙功法越是条件苛刻,道家有言:“法侣财地,缺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