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钱沫沫自是看在眼里,生怕夜殇因为朱雀的话而收回这枚代表财政大权的玉牌,她恨恨地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鸟!叔!我!请!你!帮!忙!找!的!琴!师!和!鞋!匠!找!到!了!么?”
这种一字一顿的语气让朱雀不由得背脊一凉,再看某人身上冲天的怒气,朱雀突然觉得这两口子的气场都不是一般的强啊!
“额!…..嘿嘿…..鞋匠请来了,只是那位琴师要三天后才会回到京都!”朱雀讪讪地回答。
“是央么?”
夜殇转身踏过地上“茂密”的纸丛,坐在梨木大理石的圆桌旁,将手中的纸团展开,上面鬼画符的图案和两个歪歪扭扭地字体让他好看的剑眉紧紧拧在一起。
“回王爷,正是央公子!”
“嗯,若是他,定不会让人失望!”
夜殇有些头痛地看着满地的纸团,感觉他真是不应该那么相信她,这样的她要怎样才能混过琴棋书画的“书”字关!
鬼精灵的钱沫沫自然知道夜殇为何皱眉,赶紧向刚为夜殇奉完茶侍立一边的秋语使个眼色让她赶紧将地上的烂摊子收拾掉。
“那个,夜殇你认识那个琴师么?”钱沫沫努力地转移夜殇的注意力。
“嗯!萍水相逢而已!既然朱雀已将鞋匠请来,不如就现在让他过来,之后我还有事跟你说!”
夜殇端起茶杯轻抿了一下,轻飘飘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的言语让那边身处书案后的钱沫沫暗中皱皱小脸,不禁开始对他之后的事猜测起来。
机灵的朱雀也在第一时间消失在门外去请那个鞋匠,屋内一下安静了下来。
收拾完烂摊子的秋语实在是受不了自己主子和王爷的低气压,躬身上前,欠欠身形开口道:“禀王爷公主若没有什么事奴婢就先下去找秋忆开始着手为成衣选料子去了。”
夜殇摆摆手算是准了,看着逃似般离开的秋语,钱沫沫暗暗在心中骂这丫头不够义气。
不过也不知道今天的夜殇怎么了,怪怪的,整个人都低沉沉的。怪不得丫鬟都要跑,连她也有这种感觉了。
一身清冷气息的夜殇坐在那里,僵直的背部线条让钱沫沫忍不住想要上前将它融化。
他就是那朵傲立世间的彼岸花,让人想要远离的同时又拥有着想要靠近的魔力,那么地矛盾。
钱沫沫的脚步不受控制地转过书案来到夜殇的身边,抬手覆上他的双肩一下一下地轻按着。
“发生什么事了么?”她轻轻地试探着。
一阵天旋地转,身处他身后的她已然被他拉进了怀抱,将她置于他的膝上,他紧紧地抱住她的身躯,将头埋在她的颈窝。
被这一系列动作吓到的钱沫沫,一开始僵硬的身体在得到夜殇没有下一步动作的指令后,慢慢地恢复正常。
“夜殇?能跟我说说么?”
这不是平常的夜殇,这样的他让她陌生,也上她害怕。哪怕是平时被她惹火了的夜殇也没有给过她这种感觉,直觉告诉她,一定出什么事了。
“沫儿,你恨我么?”夜殇闷闷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
“嗯?什么?”是她听错了么?恨?为什么会这么问呢?还有,他没有说本王。
良久,久到她认为他不会再回答,久到她认为他可能睡着了,他的声音才哑哑闷闷地穿进她的耳朵。
“今日我进宫见过母妃了,只是不到一个月没见,母妃的头发便已经白了一半。”
是她听错了么?他是为了压制哭声才哑了声么?湘妃娘娘不是风华正茂么?怎会白了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