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又转念一想,万一是武文洁的娘亲所设计的呢?他心里旋即释然,这个解释于情于理都容易让人接受多了,
还没踏进门,耳朵一动,却听见书房内传来声音,他旋即驻足聆听。
“爹!文洁舍不得你......”
“乖女儿,爹也舍不得你啊。但今日那李正德派人送来这一信,分明是要将你我父女二人逼上绝境,没想到那老小子如今竟然如此歹毒。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爹打了一辈子仗,行事从来光明磊落,你是知道的,自然难以斗得过那玩了一辈子心术的老小子。但是,爹怎么样不要紧,你一定要好好的,先去你舅舅家躲着,养精蓄锐,你若是勤加修炼,以后真要是开战了,你自然有机会上阵杀敌,让那些带高帽子的看看什么叫巾帼不让须眉!”
然后是一阵沉默。
“进来吧小兄弟。”陈丰一惊,自己离着书房还有几丈远,还隔着厚厚的墙,那武德阳仿佛早就知道自己在此处偷听。
他尴尬的摸摸头,走进了书房。
“小子无意听见大将军与大小姐相谈,请......”
“不必了,”武德阳抬手打断了他拱手。“这些算家事也不算家事,但总归不是什么军事机密,不过这丫头虽然一心想参军,但只要一日没入军中,我自然也不会与她讲什么军事机密的。再者说了,如果你参了军,自然得按规矩从底层士卒做起,见了我,要喊大将军,不能喊爹,我与你谈军事,你是要跪下的。”他转头半开玩笑的对着双眼有些红红的武文洁说道。后者却没想理他,把头转到了一边去。
他随即对陈丰说道:“你来定是想找我讨了报酬离去了吧。”
陈丰心惊。这武德阳虽然说李正德是玩弄权术一生的歹毒人,可他自己分明也一语中的,道破了自己的心思。
“有付出就该有报酬,天经地义,也没什么好说的。”看见陈丰的脸色,武德阳却哈哈一笑说道。
“只是...小兄弟,报酬的事情先放在一边,我却有一事相求,这事...或许要麻烦小兄弟许久。”
“不敢不敢,大将军有事吩咐小子便可,小子在府上吃住这么些时日,自然是心存感激的,还想拿了酬劳之后没法报答武府的接待之情,心存愧疚呢。”
“哈哈哈哈...你真要应下此事,武府让你白吃白住几日,可远远抵不过啊。”武德阳眼睛眯起来,爽朗的笑了几声。
“大将军但讲无妨。”陈丰看着武德阳,认真的问道。
武德阳也收起了笑容,表情肃穆:
“我想请小兄弟,带着文洁...去......”
“京城!”
武文洁头偏向一边看不清脸色,陈丰哑然,看见武德阳严肃的表情,不像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心中飞速思考,然后说道:
“此去京城,路途遥远,小子武力低微,叫我带着大小姐,似乎颇为不妥。大将军府上高手众多,随便出来一个都可以将我碾碎,叫上一众强者护送岂不是更为稳妥。”
武德阳叹了口气。
“想必你刚才已经听见了我与文洁说的话。你那一战之后,李正德已经彻底和我撕破了脸皮,接下来很快,他就会用他的人脉资源,把我诺大飞云城搞得支离破碎。”他目光低垂,“不过,这不怪你,李正德这些年一直在从各个方面剥削我武家,他儿子寻衅滋事,只是冰山一角,你打伤他,只是这一切一切的导火索罢了。”
“我怎么样不要紧,文洁还年轻,她还有她的报复和梦想,不能栽在那个老畜生手里,她在京城还有一个舅舅,官当得大,想必那李正德就算本事通天,触手也伸不到他舅舅眼皮子底下。”
“而如今,最大的问题,就是把文洁送出北原。李正德当着他的州府大人,在北原算是一把手,他必然会用各种正大堂皇的理由出手阻挠,而我若是派出一众高手,目标太大,他安插的无数双眼睛都盯着我这些左膀右臂的去向呢,派出他们,就相当于告诉了李正德我女儿的位置。”
“所以,当下,你最适合。困难定是有的,我暗暗送你出城,你目标小,文洁悄悄跟着你,我在飞云城三十里范围内能叫高手在暗处保护你们,出了这个范围,就全拜托你了。”
“你也别说你能力不够了,你一个初出茅庐的臭小子,乍一看堪堪蕴气巅峰的样子,竟然是炼气境初期,而且,中品破釜丸,炼气境修炼者服用,最多将境界拔高一层,而你当日两刀,劈出的劲力,差不多到了......炼气五重。”
陈丰有些惊讶。
“不管你有什么底牌,但就你这个人而言,绝对是目标最小,能力最大的......”
“最佳人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