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神灾?”
在细细感受了身体变化后,一个念头涌上了木禺的脑海,绕而不绝。
此前,木禺一直认为所谓“神灾”在于灭世,当某种生物独自拥有可以毁灭世界所有生物之时,那便是神,那便是真正的神灾。
解放之前,也曾预料力量的上涨情况,大概停留在波罗斯那那一层次。但现在身体告诉他,这一切都超出了自己的预想。
“这就是神级吗?”,木禺轻声喃喃。
深邃目光紧锁在缓缓抬起的右手上,不知名的红色因子如雾气一般,从掌心向上升腾,若龙若虎,向四周扩散。
“嗯?”
木禺眉头微蹙,眼角不经意间扫视到奇异的一幕。
被侵染的建筑,宛若枯老的朽木刹那间化为滚烫的熔液,往下滴落,很快连同地上都变成熔岩之地。
但见此并未阻止,身体继续向周围散发红色因子,因为这是潜在身子里本能告诉大脑。
一时间忘记了原来的目地,就这么呆呆的站着,注视着整个吞噬过程。
伴随着每一处熔岩之地的形成,思维都会欢呼雀跃一番,就像在说:
“这里本该如此”
周围的温度也在一次次滴落中不停地升高,空气在灼烧中都扭曲的清晰可见。
顷刻间,在有意还是无意的控制下,除去拍卖所位于的商业大楼方向外,附近所有的建筑都被侵蚀殆尽,这片地界彻彻底底变了一副样貌,像极火山爆发后的情景,人间炼狱。
流淌的熔液在地表划下深深的烙痕,不规则状的往地下渗入。
“呼”
随着岩浆地界的逐渐形成,暗红色的火焰慢慢从口中吐露,身体也不再往外散发红色因子。
原有于空气中的也消失的干干净净,一种微妙的感觉在身体内徘徊。
舒服,安心。
然而这只是身体的感觉,紧接着缓过神的大脑,传递过来另一种截然相反的情绪。
“束缚感更加严重了,像是被强行穿上一套不合尺寸的衣服”
原本穿戴在外的玩偶服已经消失,藏于里面的人类身体理应自由。
“可为什么会没有解脱的感觉?,身体不仅没有轻,反而更加沉重了几分”。
木禺淡漠的看了一眼身体,毫无感情的金色瞳孔倒映着,属于人类的手臂,属于人类的身体,属于人类的一切,但心中却没有任何感觉。
如果不是还能感受到心脏跳动的频率,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
在很久之前,就一直希望能从这副玩偶里走出来。
因为一个正常人突然有一天被关在玩偶服里,还要依仗这副玩偶服才能在这陌生的环境,陌生而危险的世界生存下去,才能活下去。
这份心情又有谁懂?
如今真正到了这一天,可是心里,没有喜悦,没有兴奋,什么都没有,感觉全部像被重新塑造了一遍,一片空白。
“没有失落感吗?”
木禺心里知道,自己有多害怕,有多胆怯。
在成了s级英雄,拥有了自己的军团,哪怕还有好友琦玉这个大腿,还是不敢撕破这层玩偶,不敢去做,不敢去尝试。
曾经与空的谈话中,提及保护别人,保护朋友,有野心,他在骗谁呢?
用着所谓对世界好奇心,所谓的野心,所谓的对朋友关心,来遮掩心里最卑微的想法:
“你,木禺,只想活下去,活下去才是最真实的愿望,所以才不敢去撕破这层伪装。
那些不过是冠冕堂皇的理由,你是一个胆小鬼,是一个真正虚伪的人。
想做却不敢做,想要却不敢开口,做什么都是思量再三,名为谨慎,实则胆小”。
巨大的力量,带来了巨大的情绪,这可能是正比,也可能是反比!!!
木禺继续呆滞的站在原地,脑海里一片空白,各种情绪不断地交织,像是蜘蛛在织网,将思绪死死的锁住。
“混蛋,你跳上去干嘛”
一声咆哮声突然响起,随着“嘭”一声,黑色的井盖被掀飞几米,一个长相粗狂的汉子从地下跳了出来。
手握金属的铁锤上布满了尖锐的刺芒,缝隙之间依稀看清一些红色的粘稠物。
“呆在下面迟早要死,早死晚死都是死,不如拼一波”,暴锤者巴顿反口喊道,怒睁的眼珠里,毫不留情的讲述着现实。
一批又一批数十人从地下爬了上来,部分人身上有着不同程度的血洞,咬牙切齿的表情无不反应这透入骨髓,腐蚀ròu_tǐ的痛苦。
根据约定,他们躲在地下,等待泽尔呋的行动,但先是泽尔呋没了消息,不知名的机械大军又杀的他们节节败退,s级英雄更是逼的所有人不敢出来。
后来好在战栗的龙卷失去控制,本来是个好机会。
但怪物出现了,在亲眼看着周围的地界在短短的时间内变成这般炼狱景象后,只好心惊胆战的继续躲藏在地下。
倘若不是这逼近的岩浆,不停地压缩地下空间,他可不想出来直面这个怪物。
严谨正色的链刀师波洛里从一旁提醒:“先别管这些,不想死的准备好,他发现我们了”。
波洛里的话,让所有人的目光又集中站在绿色壁垒的身影上,一口气憋在所有人的胸膛之内。
“你们是来杀我的吗?,你们也不想让我活下去吗?”
夹杂着一丝伤感的低沉话语,从眼前之物的口中飘来。
金色的瞳孔里,若有的红色涎液顺流在模糊的脸庞,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