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在天天身边的围绕的光球,她用神魂轻轻触碰着他们。
光球都无比虚弱,死寂的如同只是一个普通的魂珠,泽思弦能清晰感受到,魂力正在从他们身上飞快流逝,送向天天的魂体。
或许用不了多久,这些光球就会支离破碎,随风而逝。
小鼎说过他们这界的人,死了以后是可以转世投胎的,而这些人却在用自身护天天,哪怕魂飞魄散。
他们心里的执念…
泽思弦心中升起无限的悲意,一瞬间泪流满面:“你们是傻子吗?”
“救…她…”
“守家…”
小光球只会给泽思弦传达这两个消息。
“守家…”
泽思弦竭力压制哭腔,重复着残魂的话:“守家…”
小光球们已经没有了灵智,却都主动跑到她身边围绕着她,似乎很开心。
泽思弦浑身颤抖不已,只觉心肝肺脾肾都剧痛,连神魂都痛的无以复加。
“你们…怎么能…”
泽思弦无力的跪在地上,再也忍不住的大哭起来。
怎么能这么傻…
围绕在天天身边的小光球不停地闪烁起来,慢慢的都聚集到泽思弦身边,围成一个圈。
凤落城阴风阵阵,安静又诡异。
城外堆落着无数尸体,城中鲜血满地。
一人跪在城中,悲泣不止,哭声被风吹的很远很远。
“这就是…你们顽强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原因。即使没有了肉身,即使连神魂都将要湮灭了,可是你们依然记得凤落是你们的家…”
可她要怎么救他们?
残魂是不完整的灵魂,只是一缕执念支撑。
世间从没有让残魂恢复的方法。
泽思弦取下头盔,拳头慢慢攥紧,她要怎么才能把他们救回来?
在寂静无声的凤落中,泽思弦缓缓起身,她没有办法让残魂恢复,但能让他们不再消散。
办法是她破魔时,神魂也经过佛光的洗涤。
那时她的神魂会溢散出很多魂力,她神魂的能量是高级魂力,那时她可以把这些洗涤中溢散的魂力注入他们的残魂中,也许可以他们残魂稳定,也只是让他们不消散而已,并不能让他们恢复完整的灵魂。
可,破魔…她一丝把握都没有。
如果失败,她会永世为魔,自我本源意识会被魔气压制的死死的,直到灰飞烟灭。
眼前的小光球似不知忧愁,也不知自己就快要消散,只是围着泽思弦转圈圈。
“守家…”
“守家…”
“救她…”
他们的嘴里念叨着自己的执念。
泽思弦胸腹之间燃起了熊熊烈焰,顺着喉咙一直冲上头顶,冲破天灵盖,冲上云霄!
她不能退,也不能犹豫,衡量。
这么多人死还在守护着凤落,她怎么能退?
她怎么能看着他们消散!
她的目光坚定下来。
曾经她未给他们最好的保护,现在是她弥补的时刻了。v首发
那就战!
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一场只能胜不能败的战!
泽思弦抬手捏起印决,召出一个光罩把残魂与天天都保护起来。
回头望了一眼担忧的音离与画凉,眼眸之中有不舍与决然。
再转过头念起了娑婆魔罗经。
她现在是圣魔之体,天魔之魂,魔王之资,至高佛经从她嘴里念,更引天地动荡。
刚才还是残阳如血,天地昏黄,此刻却变成了一片黑暗。
凤落城上的乌云之中时不时的爆出一道闪电。
而被雷暴区覆盖的范围,在短短几秒钟之内风雨大作,雷电交加,闪电将世界勾勒成一片惨白的地狱!
音离手抓着舱门,心中焦急不已。
“她…在做什么?”画凉也被惊住了。
音离摇摇头,她也不知道。
阿泽神秘的事太多,她只知道自己不能贸然过去打乱她的计划。
泽思弦此时身体已多处爆开,两股力量代不断地在她体内冲突。
佛不容魔,魔欲弑佛。
二者相遇,水火不容。
她的身体、神魂就是它们的战场。
半空中乌云翻滚,仿佛开了锅一般,它们在酝酿灭魔天雷,只等魔神出世,以天雷灭之。
泽思弦挺着笔直的身体,额头上的字,一缕缕淡金色的丝线游动出来,慢慢流动到她全身。
诵经声,一声声的响起,忽远忽近。
雷区中心,那人身姿好似化为地狱深渊中的地藏神王。
“咔哧咔哧,咔哧咔哧!”
泽思弦身上的战甲也无法承受佛魔冲击之力,战甲瞬间粉碎,化为碎片散落一地,露出里面沾满血肉战衣。
她身上的血被雨水冲刷,形成一条条小血溪。
神魂波动也越来越激烈,越来越澎湃,越来越疯狂。
泽思弦自己意志也在同体内魔意较量。
魔气控制着她的手拿起身旁的长剑,对着自己布下的防御罩,高高举起,欲打破防御罩,灭杀里面的小光球,更想杀光世界上的所以人来抚平她的痛苦。
她耳边响起充满蛊惑的声:“斩下去吧!斩掉你所有的痛苦与烦恼。”
“斩下去就解脱了,难道你不难过吗?”
“他们是你痛苦的根源阿,只要没有他们,你再也不会疼了。”
“来,我给你绝对的自由…”
她眼眸的颜色一刹变为灿烂辉煌的金色,一瞬又恢复到邪恶血腥的红色,表情一会狰狞,一会坚毅。
可无论怎样情形,她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