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儿,你是说悬阳之谷?这应该是不可能的。”沈灵蝶温柔的开口,拍了拍阮芽的肩膀。
“没错,悬阳之谷可并没有太阴的迹象。”司马懿点了点头,“而且,就算太阴真的到了悬阳之谷,只要留下一点蛛丝马迹,都不会逃过吾等的眼睛的。”
“你们先别急,阮芽不是无的放矢的孩子,先听听她怎么说。”窦穹抬起一只手,止住了二人的不解言辞。
“没错,有些时候,这些孩子的天然感知可比我们这些老家伙强多了。”止杨微微一笑,“阮芽,你说说看,你为什么觉得太阴是在悬阳之谷?”
阮芽看着躁动的众人,微微沉吟了一下,才慎重开口,“诸位师叔恐怕误会了,弟子刚刚所指方向并非是特指悬阳之谷。”
“哦?那芽儿你的意思是?”沈灵蝶一怔。
“是地上的血迹和那些太阴菇给了我违和感。”阮芽抿了抿唇,上前一步,左手伸出,修长的手指顺着蓝色光斑在虚空中描画,“师叔们请看,这些血迹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是太阴坠落下来后,站起的行走路径。”
“它先是不知为何走到了此方遗迹深处,然后又折返回来,最后血迹消弭于无形,消失在了我们刚刚所认为的起点这里。”阮芽一边说着一边从容不迫的走着在众多斑斑点点的蓝色光斑里清晰的描画出来了一条路径,最后她停在了密集的太阴菇前。
“难道……”窦穹似乎想到了什么,一双老眼微微眯起,“阮芽,你的判断也许是对的也或许是错的,不过我们需要证据来证明你所说的。”
阮芽眼底清澈淡然,轻轻眨了眨密长的睫羽,“弟子明白,这本就是我的一个大胆猜测,倒是让诸位师叔和师弟师妹们为我而延误了时间了。”
“师姐太见外了,我们还没发现这点呢。”
“师姐心细,此举并非什么耽搁。”
众弟子宽和微笑,一时间七嘴八舌,好不热闹。
“阮芽啊,你也不必妄自菲薄,就像大家说的那样,此举并非延误,有此细心观察乃是好事。”窦穹捋了捋胡子,笑着颔首。
阮芽眼帘微垂,遮挡住了眼里的暖意与点点羞涩,“是,弟子晓得了。”
“我们先不要动此处太阴菇,”沈灵蝶思索了一下,“如果真的像芽儿所猜测的那样,那么此处怕就是太阴的埋骨之地了,其下必有蹊跷。”
其余几位长老颔首赞同。
“接下来,我们顺着血迹往里一探便知。御清宗、月泉宫和万法宗想必早已从其他方向提前进到了深处,不然也不可能一路上都没有碰上他们,只偶有聚众散修与我等擦肩而过。”窦穹看着积累着厚厚灰尘的地上没有什么太多人的脚印踩踏的痕迹,推测开口。
“有理。”止杨扬唇一乐,“那些人在悬阳之谷毛也没摸到一根,指定是忌惮死我等了,八成他们每个势力心里都暗暗憋着一股气,就等着在这冷月之坡向我们找回场子呢。”
“既是如此,我等就加快速度吧,我在前面开路,尔等三人就分别在两翼与队尾护着弟子们吧。”窦穹点头,长袖一挥,一马当先走在了前方。
止杨、司马懿与沈灵蝶三人对视一眼,默契的分散开来。
中间的四十弟子排列有序,以阮芽、叶生、汤景宗三人为首紧紧跟随在窦穹之后。
残垣断壁,楼宇倾颓,处处都是荒凉景象。
众人越往深处行进,所见之景便愈加惨烈,到处都是的蓝色斑点也越发变得密集起来。
“快看,那是宫殿吗?”忽的有人惊呼起来,仿佛受到了很大的震撼。
阮芽一心二用,一边注意着地上密集的蓝色光斑,一边紧跟着窦穹的步伐,她的心中始终存有疑惑,此时忽得听到后面有弟子惊呼,立刻便抬起了头来。
只见在月光之下,废墟的尽头之处,有着一个冰蓝色的宫殿正静静矗立在那里,一块块泛着奇异冰蓝荧光的巨大剔透的冰砖层层垒起,构筑出了众人眼前的这个近乎梦幻的殿宇。
在冰蓝宫殿的周围,有着四五只虚无缥缈的半透明的生灵正在跳跃嬉戏。
这些生灵似鹿非鹿,似羊非羊,头上长角,树杈一样的角间托着一轮皎月,隐隐可见皎月之中的桂树影子,亭台楼阁。
难道真的存在有传说中的“月宫”不成?
这一刻,众人的脑海里不由都不约而同的划过了同样的念头。
“是御清宗他们进去了,我们跟上。”窦穹眼力绝佳,看到熟悉人影重重,一一步入冰蓝宫殿之中。
“这个时候倒是快。”司马懿嗤笑一声,配合的加快了脚步,“剑宗弟子听令,全速前进!”
“是!”众弟子轻喝一声,脚下速度提升到了极限。
以极限速度奔跑了近乎一刻钟的时间,众人终于站到了冰蓝宫殿之下。
“我们到了。”
窦穹竖起手掌,阮芽轻巧的化解了惯性,抬眼看去。
远观的冰蓝宫殿与现在近看的冰蓝宫殿有很大的不同。
那些冰块并不是天然的蓝色,而是被层层叠叠的月白血渍不断叠加侵染而成的。
环绕着宫殿奔跑着的奇异生灵也只不过是一个个的幻影。
寒气渺渺,月光沁凉,窦穹率先推开了冰蓝宫殿的大门。
意外的,里面是一片死寂的黑暗。
“跟紧。”窦穹施展了一个基础的小术法,一团团红色的小火球照亮了众人脚下的路。
窦穹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