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沁斧身、诡光散溢,整座精神世界承受不住这股力量,逐渐糜烂破败走入灭途,这柄沾染诅咒之力的巨斧成为了一切主体,它流露的诅咒气息,翻滚在每一寸空间。
云辰灵力化作气罩,阻隔了诅咒气息的侵入,一抖剑身,四象剑力万马奔腾,劈开了如浪涛般的诅咒气息,平息了这场混乱,他万般念想终究需要实践来证实,不然依旧不得其法。
但此刻他更在意,血祭供奉起到了一个什么作用,是跟上界神祗签订法契,借来通天伟力,还是以己身献祭,入幽冥魔道。
“神祗之说过于飘渺,谁人能言之得见,而且据我所观,这诅咒之力,腐败的只能是ròu_tǐ命精,化骨消肉,修者灵力它沾染不得分毫,更像是一些稀有的妖族天赋手段”越思越觉得此法非同小可,云辰决定亲身验证,若要不行,后果不过是驱逐此界罢了。
消去灵剑外的浮光剑影,他弃剑不用,两指并齐,抵在了斧刃上,毋庸置疑,斧中的诅咒之力,像是一种毒素侵入躯体中,一切防御手段都是无用的,只能靠血力反噬。
血火焚身,命精宛如碎晶在迸射,云辰在体验这种痛楚,这次袭来的诅咒之力更为磅礴,少了灵剑作为媒介,承载的量也非往日可比,他的皮在剥落,长满了尸斑一样的印记,筋肉也从骨上掉下,连带骨骸都变的黑乎乎的,一身的精血都被蒸发,所有的命精流失殆尽。
于这种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中,云辰逝去了,精神重归真实的ròu_tǐ之中,神情不由得疾首蹙额,这样的经历九曲回肠实难遗忘,但他所要的答案也已揭晓。
“并非献祭、也非神祗之力,一切源于自身,逆转血力,使之堕落,以自身之血,玷污他人之躯,不是诅咒胜似诅咒”他喃喃自语,品味其中的利弊,这种手段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看重的是精血的强弱,尤其是他这种注重ròu_tǐ之根的修士,更可完美发挥其中的力量,但风险也并存着,逆转的精血若是不足,自身便会堕落,不可常用。
“此法并不完善,先辈只是创出,并未臻至极限,有待我辈进一步推演,若真有大成之日,恐怕由圣者来施展,一滴血就可腐败一座星域”细思极恐,云辰不由得推想日后此法的正确用途,一个不当可能造成千古遗恨,可眼下他多想无益,需要掌控此法才行。
明神净心、不理旁骛,云辰进入到一种无我状态,一边于心中推演此法的步骤,一边聚拢灵精,蕴养损耗的心神与意志。
就这般日月交替,星斗移位,天际之巅逐渐翻腾出朝霞,混杂着稀薄的祥瑞紫气,一缕暖阳斜照在云辰丰神如玉的面上,他抖动着眉宇,蓦然睁开了眼帘,迸射出两束精芒,未曾有半分犹豫,拂手便触摸着那块石料。
第三次来临精神世界,这里的一切都变的迥然有异,黑暗处无形之地在崩塌,许是将要耗尽强者的神念之力,此况白氏一族未曾隐瞒,道统继承便预示着仙宫强者神念的消散,只允许一人独揽。
人形生灵与之四目相交,两者不言而喻,一个持剑、一个握斧,皆割腕喂器,在这奇异之地,云辰占不得半点便宜,两者修为都是持平,看的是谁术法通灵,运用得当。
双方兵器颤鸣,堕落血光呈现一股黒魇的色泽,所吸纳的血液越浓郁、越是欢腾,此式不局限于兵刃,只需一个可以承载之器物,以免损伤施法者本体,勿要看云辰兵刃细巧,剑体斥出的诅咒气息,一些也不逊色对方。元素大陆i星侠战士
踌躇不决的云辰,带着疑虑走到玉璧前,拾手触摸着如琉璃晶片的表面,真如触碰到水体,柔度可佳还荡起出了涟漪,好似明净的湖泊被拨动了一般。
玉璧经受不得外力的侵扰,熠熠生辉冒出宝玉的光泽,一缕缕墨绿色线条逐渐露显,如龙蛇走形,不多时便勾勒出一副古树参天的图纹,直插云霄,甚至于枝繁叶茂的树冠,可见星斗转动。
“若有考验,关键就在此壁、此图上”云辰辗转观测玉璧,仍未能发现有何不妥之处,只得于玉璧前盘膝而坐守望着这幅“古树参天”图。
他眸光游离在每一处墨绿线条上,乃至一片老朽的树皮也未曾放过,此图所绘之树,乍一看只是生就雄壮、高可通天而已,但观测越久,越发觉得每一笔勾勒都如此圆满如意,没有一丝缺漏。它汲取大地与天穹养分,散于树叶与枝桠,构建出宛如修者道体的周窍和脉络,分明就是一篇不俗的真灵修行法门,甚至于那云、那星斗、那厚土、那流风,隐隐也透露真灵之法的转化方式,只是能否触类旁通,全凭看者仙资。
自古而今、真灵一途遭受天道妒忌,可无视ròu_tǐ与灵法阻隔,可直创元神、神魂乃至本源,故而天地规则所限,极难修行,若非一朝得悟或罕世机遇,常人根本不可修炼有成,循规蹈矩修炼只能逆水行舟、不进反退。然、其强悍之处也不言而喻,但凡修炼有成者,无一不冠绝同代,当为真灵霸主。
可叹《坤水仙章》贵为无上级典籍,但毕竟有所残缺,尤其真灵一册涵盖不全,无法修行,修道界现有真灵法门又奇货可居,无奈神道宗江河日下、遗失了太多珍贵法门,沦落至今,甚至拿不出一些置换宝物,故此一门绝了几代真灵修士。
能于此地夺得真灵法门是几人想都未曾想过的美事,为此云辰振奋心神,毫无遗漏的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