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你还在澧市吗？”
“嗯。”
顾思尔听着电话，手机电筒已经自动关了，四周暗了下来，视线之中只有一片黑茫茫。
夜凉如水，周遭寂静无声，半人高的野草丛在那轮满月的照耀下暗影浮动，丛中还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些骇人。
“思思，你那边什么声音？好吓人啊！”黎菁菁想必是听到了草丛窸窸窣窣的声音，突然拔高声音喊，“思思，你现在在哪啊？”
不等顾思尔开口，黎菁菁又问：“你是不是在外面？身边有人吗？你一个女孩子，这样很危险的啊知不知道！”
“我没……”
“要是出什么问题怎么办？你要是出事了，念念一定会愧疚的！”
黎菁菁的声音很大，顾思尔听着感觉耳朵不太舒服，就把手机放得远了些。“希望他最后娶一个像我一样的女孩
这样他就能一直记住我
又害怕他最后会娶一个像我一样的女孩
如果像我
为什么不是我”
——网易云音乐《该》热评得到顾矢的指令，带队的人员准备把在场的所有人都收捕，方便进行调查。
顾思尔和顾念尔还站在离他们有一段距离的地方，顾念尔感受到顾思尔的恐惧，伸手抱住她，拍了拍她肩膀，轻声抚慰：“没事的，姐。五年前的事，绝对不会再发生的，相信我，这次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顾思尔抓紧了他身上的道服，看着面前的火红景象，回忆如潮而至，除了痛苦只有痛苦。
顾念尔抬手，把她的头按入怀里，以免她看到那些场面，手还贴心地捂住了她的耳朵，以免她听到什么声音，会造成刺激性影响。夜，漆黑，寂寥，凉如水。
时间已经将近晚上九点。
顾思尔往前走了差不多五分钟，环顾四周，并没发现顾念尔。
乔向雪既然了顾念尔在这，按道理来，应该不会有假啊，为什么没看到？
难道在草丛中？
屏幕亮着黯淡的光，在黑夜中无法照亮周围，但脚下的路还是看得清的。
“思思，你快点发个定位给我，我要保证你的安全。”在顾思尔拒绝之前，黎菁菁又：“不然我今晚会睡不着！”
顾思尔转眸，看着四周半人高的野草丛，错杂纵横，漫地攀生。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一轮满月高挂空中，圆润皎洁，但夜色一点也没有朦胧美，反而让人觉得有一丝惊悚。
顾思尔定了定神，桃花眸围着草丛转了一圈，找准一个方位，抬步走去。
没走两步，手机铃声就响起。在幽静寂寥的黑夜里，格外突兀，无比刺耳。
屏幕亮起，顾思尔垂眸看了眼，“狐狸”三字映入眼帘。
她点了绿键接听，黎菁菁的大嗓门传出：“思思，念念没有回来！你找到他了吗？”
已经九点多，想必是黎菁菁还在守着，等顾念尔回家。
顾思尔抿抿唇：“狐狸，你别等了，快去洗漱睡觉。”
“你也还是没找到他吗？”黎菁菁语气不泛担忧。
隔着手机，顾思尔都能想象得出她皱眉的焦急模样。
顾思尔轻轻开口：“我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