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辉的亲事定下来,涵因便给靖国公府大太太写了信,告诉她婚事订好了,女方什么身份,脾气秉性写了一番,庚帖也交换过了,生辰八字附在了上面。
大太太接到了消息,很是高兴,在回信里写了不少好话先遣人送了过来,之后又派了管事,将聘礼送过来,因为从长安到凉州路途遥远,陇右地面上乱,其中有不少马贼土匪,靖国公府又不能失了排场,不仅家钉卫出动,还专门雇了镖局押运,队伍浩浩荡荡。
和信史同时来的,还有大太太身边的徐妈妈。
徐妈妈见到涵因,满脸堆笑给她行礼:“给表姑娘请安,哎呦,瞧我,一高兴竟没了规矩,给郑国夫人请安。”
涵因笑道:“妈妈怎么这么生分,来,坐吧。”徐妈妈方半坐了。涵因接着问:“老太太身子可好,二舅父和两位舅母身子可好?”
“身子都很好,都惦记着表姑娘呢。让我带了东西来,说不值什么,就是一番心意,请表姑娘务必收下。”说着,捧上礼单。
紫鸢走过去接下,递给涵因,涵因略看了一眼,就阖上,笑道:“长者赐,不敢辞,请妈妈待我向老太太、太太道谢了。”所谓礼尚往来,重要的不是东西值多少,而是两家的交情不能断,涵因还要根据这份礼单送一份回礼。
之后涵因又问道:“长安那边情形如何,这边的变乱有没有影响到那里?”
徐妈妈笑道:“长安还好,本来也是有些人信这个天圣教的,不过这边乱起,京兆府也警惕起那些人,陆陆续续抓了不少人,听说还想在长安大闹一场。幸亏被发现了,现在长安周围都很平静。”
“妈妈这一路上可顺利?”涵因又问,也想了解一下长安到凉州道路的情况。
“哎,出了关中情形就不大好,总是能看见流民,我听护卫说,我们被人盯上过,只是人多,他们见不好惹,所以就没有动手。”徐妈妈想起这一路担惊受怕。也有些心有余悸。大乱虽然平了,地面上却远称不上安生,不少地方的贼匪本来就跟官府勾结。肆无忌惮的劫掠商队和百姓,现在越发猖獗了。
说完这些客套话,徐妈妈便开始了正题:“太太这次派奴婢来,是让我替她谢都督和表姑娘这个大媒。”
涵因笑道:“我怎么敢居功,这是崔家门第清贵。两位舅舅官声卓著,而且二哥哥本人出色,我们本家长房大老爷一见二哥哥,就觉得不俗,这事一说就定下来了。”
徐妈妈笑道:“也是多亏了姑娘,才能相中这么好的亲事。都督出面这事才这么快定下来。这次太太不能亲自来,派奴婢给李家姑娘送上信物。”虽然是盲婚哑嫁,婚事也已经定下来了。但大太太毕竟也想知道二儿媳妇是什么样,所以要徐妈妈见上那姑娘一面,看看怎么样。自然没有奴婢替主人家相看的道理,因此这件事是要涵因去办,徐妈妈跟从。打着这样的名头来办。
涵因笑道:“好,回头我会安排的。”
“有劳表姑娘。”徐妈妈恭敬的说着。
“妈妈这次来是否两位哥哥都要见见?”涵因问道。
徐妈妈笑道:“最主要的是要见二公子。当然最好能见见大公子。”
“大哥哥在番禾县,现在正是收秋粮的时候,大哥哥恐怕抽不开身,二哥哥嘛在西北大营之中,妈妈是不能去的,这样吧,我请老爷安排一下,让二哥哥回来一趟,若是老太太、太太有什么嘱咐的话,你也好带到。”
“如此便多谢姑娘了。”徐妈妈笑道。涵因又问了问长安还有一路上的情形,便让丫鬟安排徐妈妈去休息了。
第二天,涵因便亲自带着徐妈妈去了一趟本家大宅,卢氏虽然并不满意这桩婚事,但事情已经定下了,也并没有流露出什么不满,但面色也绝对称不上高兴。接了靖国公府的信物,也换了自家的信物,并且也把女儿叫出来跟涵因道谢,其实也就是让徐妈妈见见本尊。
李妙瑜倒看不出有什么沮丧或者怨愤,还跟涵因说着要跟李令纹讨教针线的事情,对这桩婚事并无半分芥蒂的样子。涵因估计要么就是她对婚事还算满意,要么就是太能掩饰情绪了。不过,不管怎么样,出面定下亲事的还是男人,卢氏就算怨又能怎么样呢。再尊贵的女儿家,到了也不过就是家族联姻的筹码,女儿有多少底气也都是家族决定的。
之后,徐妈妈便在都督府住下,她打算见过崔皓辉,便赶赴番禾县,顺便等着送聘礼的大队人马到了,送过聘礼然后再打道回府。她见都督府的气派,下人规矩严整,进退有度,心里也不得不服涵因治家有道。印象中,这位表姑娘从小喜欢伤春悲秋,自怨自怜,后来一场大病,性子也变得低调有分寸,人人提起她来都说好,也挑不出她什么毛病,只是那样的身世,想嫁到好人家很难,没想到后来嫁到唐国公府,竟然就成了长安数一数二的贵夫人,她办的宴席也受到长安世家的追捧,连大太太也常感叹。
本来因为皓轩的关系,她和靖国公府的关系变得很是尴尬,不过好在靖国公出面了结了这件事,她跟靖国公府的关系总算缓和了,不过也再回不去从前。
这一次大太太实在没有办法,才把婚事托给涵因的,毕竟皓辉年纪已经过了及冠之年,不能这样一直拖下去。本来这件事是应该皓辉出面的,毕竟他是大哥,家里的嫡长子,弟弟的亲事理应过问,问题是他刚刚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