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ri寅时,雪下得更大了。
在破晓前yin沉暗淡的天光中,笼罩在一片白茫茫雪se中的小城忽然透she出无数道纤细密集的光线来!
青金se的城墙上,一道道繁复华美的阵纹一个接着一个点亮,方圆数十里的荒山雪域,恍若被罩上一层明亮而jing致的光丝蛛网一般,把昏暗的天空也倒映地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只是那么一刹那的功夫,万万千千的光点就布满了八景幻真城的上空,洋洋洒洒,绚丽斑斓,在漫天纷飞的白雪中,有一种言语难以描述的壮观和瑰丽!
“轰隆轰隆”在巨大的轰鸣声中剧烈地颤抖着,彷佛受到某种召唤一般,一点一点地从地面脱离,缓缓地向天空升去。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一下子就惊动到了潜伏在荒山雪地里的各方势力。
“哼,终究还是忍不住了!”盘坐在城墙附近的黑衣老道缓缓地睁开双眼,冷哼一声,翻身而起。
遥望着不断升空远去的八景幻真城,黑衣老道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喜se:“只要道路通顺,鹿死谁手就还难说的很!”
说完他便从怀里摸出一只茶杯大小的铜葫芦出来,随手一扔,迎风就长,一直放大成一个方圆五尺,连头带尾长约两丈有余的庞然大物,他便侧着身子乘了上去,直直地往山路前方的神莲峰飞去。
……
“机会来了,八景幻真城的目标太大,反而不如我们的队伍轻便灵活!”说话的是一个彪形大汉,他穿着猩红se的外褂,袒露着毛茸茸的胸口,健实的臂膀比一般人脑袋还要更为粗壮。
“本来就是!道门的修士攻强守弱,只要给我们凑到身边去,三拳两脚就捶成一滩肉泥了!”回话的是一个矮壮的中年汉子,他脑袋大,脖子粗。好像一座敦实的小山丘一样强壮有力。
“哼,大话连篇!”一个干瘦矮小的老者冷哼一声,不客气地指着前面两个说话的大汉喝骂道,“若不是老朽探听到聂山老儿未曾亲至,你们几个谁还敢留在这里?”
“霍东。你一身魔血已成。还要那四方神莲何用?”最后一人一身短打扮,焦黄的面孔,干瘪的身躯,好像随时就会咽下最后一口气似的。
“老朽的徒儿行将入魔。可是现下十之仈jiu的修真资源都被道门垄断了,若非如此,老朽又何必出来趟这潭浑水?”干瘦老者霍东声音生冷干涩,有股不容置疑的铿锵,“倒是你。一身魔血换了一半,这次算是拼死一搏了?”
“一会儿尽量以夺宝为主,莫要轻易惹上无极宗的人;若是当真动手,就不要留活口!”
“四方神莲一共有十六片花瓣,人人有份,若是有人妄想独吞的话,嘿嘿…”霍东说到这里,一对聚光的小眯眼里闪烁着残忍冷酷的厉芒,“那就休怪老朽心狠手辣了!”
……
“无极宗的人先行一步了!道友们。我们也发动万象梭罗舟,速速跟上去!”一队道袍样式不一的道门修士也从雪堆里涌了出来,他们的飞行法器是一艘造型古旧,铜身铁骨的战船,虽然大小远远不及八景幻真城。但是也同样轰轰烈烈,声势浩大!
“其实我早就想问了,为何不早一点驱船飞过去,硬要等无极宗把八景幻真城挪走?”一个年轻的小道士疑惑地问道。
“小道友有所不知。八景幻真城的浩大声势你也看到了,那可是无极宗里排得上号的宝贝之一!”驱船的老道士一边熟稔地cao控着万象梭罗舟上的驾驶阵纹。一边耐心地解释道,“那宝贝可大可小,下御土遁,上拦飞天,有‘禁空之城’的美誉,又岂是这艘只有下品灵器等级的万象梭罗舟所能轻易逾越的?”
“啊,那我们一会儿拿什么跟无极宗争?”小道士听完,脸se一怔,有些忸怩不安地问道。
“拼!富贵险中求!想要虎口夺食,不拼怎么行?”一个邋遢道人手持一壶灵酒,仰天灌下一大口,一口酒气喷出,醉醺醺地眯着眼回答道。
“没错,论实力我们肯定比不过无极宗,但是我们胜在人多力量大!只要我们分工明细,有人负责扰乱视线,有人负责趁乱夺宝,就有机会火中取栗,一举夺得四方神莲!”
“一会儿若是当真起了冲突,千万记得莫要伤了聂老头儿的宝贝玄孙,那可是会引来上穷碧落下黄泉般追杀的仇怨,大家可千万注意了!”
……
随着天se越来越亮,几方势力的布局也都一一完毕了。
不过前往神莲峰的考验委实非同小可,饶是这些妄图夺宝的修士们自认为已经准备充分,依然有一大半人在万载流冰瀑的恐怖天威下饮恨止步。
雪花,冰刃,冰雹,冰柱乃至势如千钧的冰流冰chao,这样连续而密集的天地之威不知道摧毁了多少辆道门修士的战车,飞艇;碾碎了多少具自以为过硬的魔门修士肉身!
不仅要应付万载流冰瀑从天而降的绝世凶威,不同势力间的暗战也一刻未曾停息过,每一方势力都在自保的同时不遗余力地打压其他竞争对手。
……
“咻咻”一道道乌光从万象梭罗舟的船侧符炮中激she出来,连续地轰在了附近的两辆黑铜战车和一艘闇影巨鲨艇上。
“是东海的散修联盟,他们居然不顾道义,袭击同道中人!”
“那是中级术法无定暗光雷,不好,他们不止是想阻挡我们这么简单,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咻咻咻”,闪着寒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