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ri清晨,将岸第二次来到了曾经给他留下过yin影的传法殿。
站在殿门外,望着大殿横梁和立柱上斑驳剥落的红漆和紧闭大门上沾满的灰尘,将岸的胸中没来由地燃起一团熊熊的火焰,一定要竭尽全力阻止魔门继续凋落下去!
“门前所立何人,无事速速离去!”一个慵懒的声音从传法殿的上方传来,将岸抬头一看,一个独臂老头横躺在传法殿屋檐上的瓦砾上,单手支撑着下巴,斜望着自己。
这个老头化成灰将岸也能认出来,因为他就是一年前把少年的毕方御火诀换成黑水真诀的传法殿执事涂画非!
他的修为是入魔境六重,三十年前下山云游时被某道门高手削去一臂,回宗门后就一直负责看守传法殿。
按说“仇人相见”,本应“分外眼红”。
但是这个形容凶恶的老头却好像早就不记得曾被他无耻坑害过的黑瘦少年了:“喂,听见没有,有屁就放,没事就滚!你这小子,死盯着老朽穷看什么?”
“涂执事,我是天泓山的四弟子将岸,特来寻些斗法的本事回去修习。”将岸深深地看了涂画非好一阵子,把对方的音容清楚地铭记在自己的识海里,这才不慌不忙地躬身行礼道。
“天泓山只有三个内门弟子,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四弟子?你小子不是假冒的?”涂画非眯着眼睛字字诛心地问道。
“弟子这里有师父赐予的身份铭牌,还请涂执事过目。”将岸仍旧神se不变,这是从逆天行那里偷师来的本事,无论面对怎样的挑衅,最强硬的回复不是暴跳如雷,而是云淡风轻。
“不用了,老朽没那闲工夫!”涂画非坐起身来,粗声粗气地摆手道,“既然你这小辈知道老朽姓涂,想来曾来过老朽这里挑选过煅体功法。那么老朽问你,你的煅体功法是哪一部啊?”
“九阳神功!”将岸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放屁!明明就是黑水真诀!”涂画非闻言大怒,立马反驳道。
“哦?涂执事想起弟子是谁了?”
“你…”涂画非被少年当面揭穿了佯装不熟而故意刁难的事实,恼羞成怒地大骂道,“哼,似你这般蠢笨如牛的弟子也不多见,一年才刚好煅体,还好意思在老朽面前得瑟?”
“感谢涂执事还一直关心弟子的近况!不知道现在弟子可以进去挑选功法了吗?”将岸再一次躬身行礼道。不管对方是否接受,他都坚持“礼多人不怪”的原则,就是不让对方有机会能挑出他的刺儿来。
“传法殿里的传法碑只负责新晋弟子的煅体功法传承,斗法的功法都放在宗门的藏经阁里。”涂画非虽有心刁难,还真的找不出将岸什么问题来,只能恶声恶气地回答道。
“那藏经阁在哪里?”
“在传法殿后面!现在经书典籍正在整理中,不方便外人进去挑选,要一个月后才好重新开放!”一个月恰好是第三次考核的期限,看来这个涂执事是被孟天翔彻底收买了,事事都要为难少年。
“没关系,那弟子只能把这个情况诉至宗门,再看谁来帮弟子协调,告辞了!”时隔一年,将岸哪里还会再吃这一套?他洒然一笑,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涂老头见状连忙喊住少年。近视不同往ri,少年已经是内门弟子,受到宗门的重视和保护,再也不是他可以随意揉捏的了。
“小小年纪,xing子怎么那么急躁!”涂老头贼溜溜的眼珠转个不停,“老朽身为传法殿和藏经阁的执事,自然要对这种突发情况有所准备,你且随我来!”说完他就一个鹞子翻身,从传法殿的屋檐上跃下,领着将岸绕过传法殿来到了藏经阁前的小屋里。
“喏,这里有几本老朽专门挑选出来,最适合新晋弟子修习的武技,你不妨在里面挑几本回去练练看。”涂老头把将岸带进门后,就指着屋里罗汉床塌上的一堆散乱的书册不动声se地吩咐道。
将岸虽心知这个独臂老头一肚子坏水,但还是好整以暇地坐在了罗汉床边,从那堆书册里捡起几本来翻看。
碧波刀,癸水破,贯清咒,玄雾枪,寒冰绵掌…全都是yin属xing和水属xing的武技和术法!
原来孟天翔获悉将岸修炼的是阳属xing煅体功法后,便买通了涂老头用继续这种方式来坑害他,倒是要看看他还能不能再逆转属xing一次!
“涂执事,弟子的煅体功法是阳属xing的,你这里的我都用不上啊!”虽然一眼就洞悉了对方的yin谋,应景的戏还是要演足的。
“哟?还挑三拣四起来了?术法还有属xing一说,武技跟属xing有那么大关系吗?难道你用阳属xing催动的黑风拳,就打不死人了?”涂画非等得就是这一刻,马上不出意外地“暴怒”起来,“所谓的水火yin阳,看似对立,其实练到极处,却可以相互转化,那才算是练出了武技的jing髓!”
他这话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但其实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人家一个月以后就要用这些武技参加实战了,你还在那边忽悠什么练到极处,当真是混账得紧!
“这么厉害啊!那就以这本黑风拳为例,弟子究竟要怎么做,才能练出阳极而yin的水平来?”少年也不着恼,神se不变地顺着涂老头的话继续应景地“好学着”。
“好问题!”兴许是少年黑瘦土气的外表太有迷惑力,也可能是上一次的成功坑骗经历让涂老头失了jing觉,他立刻眉开眼笑地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