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独角魔妖简短交谈后,将岸信心大增,继续前进,利用yin妖塔的规则,又连着放倒了一只无头妖,一头风邪兽和两个初级鬼帅,终于在第五层的入口处遇到了沿着金刚白玉石墙壁缓缓前行的小师妹李黛眉。
“黛眉!”直到这一刻,将岸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师兄?”李黛眉下意识地一喜,回眸凝视,却看到的是许绍钧高大的身躯和陌生的面庞。
“你是谁?”少女脸se一变,紧挨着墙壁后退了两步,面含戒备地蹙眉问道。
“师妹,我是将岸。”将岸恢复了惯常的声音,却并没有急着卸去易容术。
“声音是没错,可是…”
“这皮囊外形是卢修竹的弟子许绍钧的。”将岸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若非如此,我又哪里能深入到yin妖塔里来寻你?”
“师妹,这塔越往深处妖兽就越厉害,你难道看不出来?”将岸一边说一边呼呼地喘着粗气,贴身肉搏所消耗的jing力和体力都超乎寻常的惊人,换做是其他同修为的修行者,恐怕早就彻底累瘫了。
“唔,一开始进塔的时候是有点可怕,可是一路走来,那些厉鬼妖兽也没怎么为难我…一般都是看几眼就扭头走开了,并没有怎么纠缠为难我吖。”李黛眉漫不经心地回答道,目光又转回到了身畔的金刚白玉石墙壁上,神se痴迷,口中念念有词。
“黛眉,墙壁上刻得是合欢宗的奇技yin巧忘情欢喜赋,你学这个做什么?”将岸眉梢一挑,神情甚为不悦。
“这门功法叫忘情欢喜赋?”李黛眉皱了皱鼻子,头也不抬地继续按照墙壁上的法诀试演着yin阳二气的融汇和分离。青光和红芒在她的双瞳里来回闪烁,竟是让她质朴的面庞上多了一丝不同寻常的神秘和肃穆。
“是,每层塔的墙壁上都刻了一重法诀,修炼得方式就是…就是…”将岸支吾了好一会儿,也说不出“yin阳交合”四个字来,只能含混地续道,“就是通过男女之事。”
“男女什么事?”黑衣少女一呆,她是果真不知。
不过她在塔里一路走来,“啪啪啪”声不绝于耳。看得见的地方都有妖兽邪鬼在疯狂地啃咬交合,是以也略略猜出了师兄口中的“男女之事”大概是什么意思,顿时便涨红了脸:“你是说,就像…就像塔里的那些…一样?”
“没错,他们练得都是忘情欢喜赋!黛眉。此等歪门邪道,你如何能练?”将岸越说声音越大,他是真的担心小师妹就此走上邪道。
“师兄,你搞错了吧?从我已经练成的前四重来看,这明明就是一门逆转yin阳的神奇功法吖?”李黛眉微微一怔,眼中的jing芒一闪而逝,忽而拢指为拳。一拳直捣将岸的胸口!
“来得好,便让师兄看看你这段时间内进步了多少!”将岸轻啸一声,右掌轻飘飘地印了出去,好像一片枯萎的树叶似的。悠悠荡荡地迎向黑衣少女势如破竹般的刚猛直拳。
“噗”
拳掌相交,劲风四溢,将两人的衣袖都鼓动得猎猎作响,却只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闷响。
“好拳!阳中蕴yin。既有开山破岳的阳刚之势,又暗藏摧经伤脉的yin毒后招。jing彩!”将岸若无其事地收掌凝立,对李黛眉颔首称赞道,“映i魔拳练到这个地步,若是此刻再让你同时面对十具铁甲尸和一只高级鬼卒的围剿,想来你也能轻松应对,一一绞杀了!”
“痛,手都抬不起来了!”黑衣少女被将岸这一式轻飘飘的掌法震得连退四五步,捂着手腕,脸se煞白。
“惭愧,我这一掌没有留手,快让我看看,到底伤到了哪里?”将岸这才惊觉眼前的黑衣少女乃是自己的同门师妹,而不是yin妖塔里的妖物,连忙凑上前去,挽住李黛眉受伤的右臂,仔细查探。
“嘿,腕骨都碎了…黛眉,你忍耐一下,我这就取灵石帮你疗治!”将岸满面羞惭,赶紧手忙脚乱地捏碎一块灵石,捋起李黛眉的袖管,替她推宫过血,化瘀续骨。
“咦,黛眉,你臂上纹的是什么?”将岸在疗治的过程中,难免会触摸到少女小臂的皮肤,却觉得粗糙得有些不同寻常,定睛一看,那上面纵横交错地构成了一个奇诡的图案,纹理繁复细腻,好像包含了某种不可言传的玄妙至理似的。
“那是胎记。”黑衣少女神se一变,好像受惊的小鹿似的推开了将岸,拉下袖管,掩住了那个漆黑如墨的神秘胎记,“听阿爹说,这个胎记把我捡回来的时候就有,不能盯着看,看久了就会头晕眼花,然后大病数i。”
“正因为此,镇子里的法师常说,我是一个不祥之人,要阿爹早点把我丢掉…”李黛眉说到这里,忽然露出一个无比骄傲的笑容,“不过阿爹不理他们,他告诉我,‘黛眉不让须眉’,我生来就跟别人不一样,这说明将来我一定能比别人更有出息!”
“事实也是如此!从小到大,无论是砍柴打猎,还是摔跤打架,我都从来没输给过镇子里的其他小孩,一次也没有!”
“而现在,我既然踏上了修行的道路,就一定要一路走到底!待我成就大罗金仙,踏着七彩祥云回家的时候,倒是要看看那些当初看轻我的人还有什么话说!”
少女越说越快,好像连珠炮似的一连说了五六句,声音越拔越高,情绪也越来越激动——一往无前的坚毅神情,斩钉截铁的果决语气,可以想象,这个神秘胎记让她背负了多么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