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泓山庄,漆雕尘的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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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隆信手一拈,一只纤巧jing致的白se纸鸢就出现在了他的手心:“师父,阳明山总坛又发讯来催了。”
“说的什么,念给为师听听。”漆雕尘盘膝端坐地上,坚硬的花岗石地砖崩毁溃碎,使得他的整个身体陷入地面约有两尺之深!
“大厦将倾,速携众弟子来阳明山总坛!”安隆颤声念到,下巴上的肥肉剧烈地抖动着,犹如他此刻忐忑的心情。
“哦?”漆雕尘古井无波的面容上闪过一丝异se,他缓缓睁开眼睛,抬头问道,“有没有写具体事由?”
“没有,师父。”
“到底是何等大事,竟然让这些道门宗派完全没有了顾忌?”漆雕尘皱眉沉思了好一阵子,脸上的表情yin晴不定,“将岸和黛眉还在冥煞洞未归…子歌和求凰也被宗门派遣出去求援了…也罢,既然事已至此,为师便勉为其难地走上一回吧!”
“师父,你…”安隆神se犹疑地嚅嗫着,他很想劝漆雕尘不要去,却又不知该从何劝起。
“你就留在这里吧,要是子歌他们回来了,也别让他们再往总坛跑了!”在一阵“轰隆隆”的剧烈震动声中,漆雕尘长身而起,窗破门碎,檐裂瓦坠,整间厢房在顷刻间就倾塌掉了一大半!
……
咚!咚!咚!
咚!咚!咚!
一炷香的时间转瞬即逝,就在最后的期限即将到来的时候,急促而沉重的奔腾声自远方传来,山峦震颤,湖海翻涌,直如天神临世。天摇地撼,威震八方;又似荒兽过境,扫荡四野,霸凌天下!
“好惊人的威势!难不成是太一宫的东皇真龙辇到了?”宁晗脸se一滞,失声惊道。
“肯定是!”五雷宗的太上长老寇松素来与太一宫交好,顿时便神se激动地颔首道,“如此大气恢弘的气魄,天下虽大,非太一宫所不能及也!”
“果然不愧是道门的魁首啊!”白鹿书院的顾敬轩轻摇羽扇。轻叹着摇头道,“单凭这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就让人望尘莫及哪!”
连几大宗派的领军人物尚且如此,更不用说那些随行的后辈弟子了,他们一个个都兴奋得面hao红。喜se溢于言表。
“太一宫的人来了,一炷香的期限也要到了,轰轰烈烈地大干一场吧!”
“十大宗派踏平九幽门,能够参与此等盛事,让人感觉不胜荣幸哪!”
“魔崽子们,洗净脖子等宰吧,道爷们今儿要大开杀戒了!”
……
在这一片欢腾忻悦的氛围中。唯有无极宗的副宗主严仞冷面如铁,深邃的眼眸暗藏着寒若冰霜的冷峻,轻声自语道:“哼!摆谱吗?真会装腔作势!”
倒过来,反观九幽门这里。来就已经很低迷的士气愈发颓败起来,气氛凝滞,人人自危,不知要如何渡过眼前这个前所未有的绝大危机。
“呵呵。漆雕师侄的控制力还有待加强哪!”一个略显嘶哑的声音从众人的身后传来,“也罢。动静搞大一点也好,正好藉此机会壮一壮咱们的声势,别被这些自以为是的道门修士给看扁了!”
说话的是一个面容清癯的断眉男子,正是久未露面的讲经堂长老镜夜音。
咚!咚!咚!
奔腾声越传越近,一道灰影正在运转缩地成寸的神通高速接近这里,如此惊天动地的声势,居然只是一个人在跑步而已!
咚!咚!咚!
地动山摇,但凡他走过的地方,山道崩毁,碎石乱飞,两畔林木的树叶簌簌地落下,有如飓风过境,崩雷破山一般!
“拦住他!”严仞拂尘一扫,沉声吩咐道。
“站住!”
“停下别动!”
立时就有三四架千羽铜翼辇和七八架异兽拖拽的行辕先后横在了来者的必经之路上。
“哈哈哈,谁能拦得住我!”来人哈哈大笑,好像没有看见障碍一样反而加速冲刺起来!
砰!砰!砰!
重达数十万斤的千羽铜翼辇在此人的面前就像是一个个破纸盒子似的,轻易就被撞得散了架,铜镜大小的青铜羽翼向四面八方激she出去,转瞬间就重创了不少毫无防备的道门弟子!
“呜哇,破相了!”
“好痛,胳膊被削断了!”
“快祭起防御法器哪,这玩儿碰一碰筋断骨折,撞实了就是当场陨落的下场!”
翻江倒海,鬼哭狼嚎,弹指之间,西首的道门修士群方寸大乱,哀号不断。
“滚开滚开,统统给我滚蛋吧!”来人就像是一个人形荒兽似的,随意抛掷,就将一架架由异兽拖拽的行辕扔出几十甚至上百丈之遥,十几万斤一只的蘷牛,在他的手里却像是小孩子玩具一样,拿捏起来毫不费力!
“漆雕尘!”不等来人走近,湛伯阳就像是看到鬼一样傻愣着伸直了右手,颤声惊呼出了来人的姓名。
“天泓山首座漆雕尘前来报道,随时听候掌教真人的差遣!”来人轻而易举地解决了阻挡自己的障碍,三步并作两步奔行到了庞圣杰的面前,“轰隆”一声单膝跪下,山摇地陷,凶焰滔天,无人敢直撄其锋!
“好,好,好!”不过寥寥数息的功夫,道门九大门派的嚣张气焰就被硬生生地打压了下去,庞圣杰心中激动,除了点头叫“好”,眼中也是异彩连连。
“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
“霸气,漆雕首座威武!”
“壮哉我大魔门!”
九幽门的弟子们也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