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元龙陨落了,连同他的师叔,出窍境后期的强者,素有“平地风雷”之美誉的五雷宗“地雷堂”首座洪安易。
被强横霸道的大日真焰生生炼化在中品仙器无想青云塔里,灰飞烟灭,永不超生!
火烧泰黄观,活炼庚元龙!
小人物的复仇,事先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征兆——没有咬牙切齿的狠话,也没有大张旗鼓的通告,该出手时就出手,狠辣,决绝,惨烈,惊天动地,轰轰烈烈!
七百多个日子里的忍辱负重,三百多个清晨里的辛勤汗水,穿破了十几件粗布直裰,用折了七八把青竹扫帚,所有的一切,都在大日真焰璀璨绽放的瞬间得到了最为绚烂辉煌的升华!
就像是寓言故事里的南鸟,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两年的沉淀,少年消化掉了承继自逆天行的隐忍和坚韧,并且将老逆至死不改的怨念和自己与道门九大宗派的血海深仇生生地纠在了一起,心深如海,行起事来也同样思虑缜密,布局深远,静则如渊渟岳峙,动则如雷霆万钧!
起初,五雷宗将此事视为奇耻大辱,他们出动了大批的门人,用近乎蛮横的方式强行封锁消息达数月之久。
然而,随着“九幽门将岸”这几个大字在泰黄观旧址的后山上逐渐显现,这个惊人的消息就像是插上了翅膀似的迅速传遍了整个修真世界!
在修真世界里,修为每提升一个等级,实力都会有质的飞跃。
跨越一个大等阶击杀强者的先例也不是没有,只是这样的好手凤毛麟角,且身后都有不可小觑的庞大势力作为倚仗。根本不是将岸这种入魔境的小角色所堪比拟的。
可偏偏就是这个像过街老鼠一般见不得光的小角色,不知道用了什么秘法,居然一举跨越了三个大等阶的巨大鸿沟,悍然炼杀了持有中品仙器的出窍境修士!
可以想象,庚元龙和洪安易的最后时刻,一定过得格外震惊和憋屈!
以庚元龙为诱饵。洪安易为策应,泰黄观只是幌子,四周围的方圆数十里内,暗地里不知道隐藏了多少五雷宗的门人。
可惜,他们布好了局,搭好了戏台。却没能等来说好的剧本——九幽门的“余孽们”只来了一个人,连面都没有露一下。就悄无声息地完成了复仇!
这样还不够,这个胆大妄为的小子还大大咧咧地在后山的空地上“留下”了自己的大名,显然是丝毫没有把五雷宗乃至整个道门的威严放在眼里!
嚣张!极度嚣张!
危险!这样的苗头非常危险!
星火燎原,若是其他魔门宗派的大小魔头也纷纷仿效之,那么天下大势的风向就要因此而改变了!
“这样的歪风邪气一定要趁早扼杀,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姑息!”无极宗的太上长老聂山听闻此事。顿时就勃然大怒。两年前,无极宗在阳明山折损了副宗主严仞,而在此之前。他的玄孙聂雨扬被一个不知名的魔门弟子打成重伤,还顺带损毁了宗门重宝八景幻真城,至今都未曾修复,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他算是恨透了魔门中人。
“好一个目中无人的魔崽子!真是欺人太甚!”五雷宗的宗主铁钧霆听到一半就气炸了肺,一巴掌拍碎了书房里的南海红菱木桌案,愤声怒吼道,“快让风雷堂和天雷堂加派人手,务必要将这个孽障生生擒获!”
“将岸!原来是他!”作为阳明山一役硕果仅存的几个道门强者,白鹿书院的顾敬轩一年前突破了出窍境,晋升到了分神境的初期。
每次回想起那段恍若噩梦般的经历,他的眼前都会不自觉地浮现起那些一张张神色果决,慨然赴死的坚毅面庞。
“那个少年坚忍,机智,有勇有谋,无怪乎能做出此等轰动天下的大事!”说到这里,他白净的瘦脸上闪过一丝疑色,“但是以他的聪明,既然已经不动声色地完成了复仇,又为何还要故意显露身份,引来各方势力的关注和追缉呢…嘿,这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倒是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而另一方面,魔门各大宗派对此事的态度则表现得颇为微妙。
阳明山一役后,道门九大宗派元气大伤,被迫放缓了步步紧逼的节奏,让魔门争取到了相当宝贵的缓冲时间。
而将岸此番的悍然出手,又再一次重重地挫伤了道门的气焰,还搅得对方势力一片风声鹤唳,更是壮大了魔门弟子的声威和气势!
因此,以幽冥宗,白骨洞和天魔派为代表的魔门中坚宗派,纷纷都非正式地表达了对九幽门乃至将岸的肯定和声援。
“哈哈哈,吾道不孤!果然不愧是能在老夫眼皮底下带走北斗冥铜棺的人!”幽冥老祖申屠山闻讯仰天长笑,深邃的眼神里精芒爆射,“薪尽火传,只要魔种不熄,九幽门的传承就不算断绝!”
“镜老鬼呀镜老鬼,魔尊何等眷顾于你,居然让你在陨落前收到一个如此心性的狠角儿!”抬首望天,老祖的声音逐渐越来越低,直至变成梦呓般的自语。
“杀得好!杀得好哇!”白钧剑乍闻其讯,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无比快意的厉芒,“当年要不是被合欢宗的恶鬼门给拖住了,我们白骨洞一脉又岂会对九幽门的遇袭袖手旁观?”
“申屠山哪,大家敬服你的修为,尊称你一声幽冥老祖…可你倒好,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问!看见没,连一个年未及冠的小娃娃都有反抗和复仇的勇气,你那一千年都活在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