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做鬼这些年,阿飘也算是混得风生水起,更‘活’的极为满意。
闲来无事的时候,她甚至还能在后妃头顶上踩两下,在后妃的屁股上踹两脚,虽然这对人家似乎是不痛不痒的,但是,没关系啊~她心里爽就好了啊~
只可惜,身怀龙气的皇上和龙气较重的那几个阿哥不容她太过嘚瑟~唉~
但是,也有一点,是她这些年的执念。
就是衣食二字。
可以说这两个字可不止是她的执念,也是在这紫禁城中飘荡着的、每日里无所事事的无数鬼魂的执念。
这宫里的宫女、太监死了啊~就是草席子一卷的命,这都还算是好的,那沉在湖底、井底的,根本都不知道有多少。
别说平日里了,哪怕是逢年过节、生死双忌,也根本无人想着给她们祭祀,呵~也别说别人了,一晃的日子都过了这么久了,她甚至连她的忌日到底是哪天都早就不记得了。
在遇见主子之前,她就死的时候身上穿的那一身儿宫女服,是一穿就穿了二百多年,现在想想,她都可怜她自己···
接下来的日子,莯妍也没有打听四阿哥事件的后续,一副交托出去就全心全意信任的模样。
当然,从立冬那放晴的小脸和小喜子那边时不时的传信儿,莯妍知道,雍正爷这情儿是绝对欠下了。
九月初一,天气多云转晴。
一大早,当太阳刚刚破晓,折腾了半夜的莯妍成功产下了一个男婴,重七斤二两。
一下朝的康熙根本不顾屋子里奴才们的惊讶,直接就把小红猴子抱了起来,感受到怀里小小软软、仿若无骨的小东西,他才舒了一口气。
‘朕这辈子都不想再次尝到之前那一片死寂的三个时辰所带来的那份心悸。’康熙平复下心神,一边抱着宝宝,一边慢慢回忆刚刚议事时都说了什么,半天后,只是无奈苦笑。
他居然一个字都不记得。
“你主子呢?”康熙边熟练地哄小阿哥睡觉,边压低声音问道。美人请上轿
“还有,赏景仁宫的奴才。”
“嗻,奴才领旨。”梁九功稍退两步后,犹豫着还是试探地开了口“万岁爷,按章程走还是?”
康熙瞪了梁九功一眼,手中的扇坠随着轻抛的扇子调皮地画着弧线“就按,妃位走吧。”
“嗻,奴才遵旨。”
······
痛痛快快地泡了个澡的莯妍,披散着头发懒洋洋地躺在罗汉榻上,眯着眼睛任白露拿软布擦着头发,心里却开心得不得了,她总算是彻底和蒸蛋羹、鲫鱼汤、乳鸽汤、鸡汤、猪肚汤说再见了。
“主子,好了。”白露绕到莯妍身侧想扶着莯妍起身。
莯妍摆了摆手“就这么披着吧~宝宝呢?”
“十五阿哥的奶嬷嬷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之前来过一趟,说十五阿哥喂完奶睡下了。”韩嬷嬷笑着开口。
“十点十分,奶嬷嬷来的时候奴才正好看了眼座钟。”寒露笑着进了屋说道“主子您是不知道,宫里到现在都还在说十天前十五阿哥满月时的热闹场景呢~”
“那是,宫里谁不知道万岁爷最宠十五阿哥了,十五阿哥可是洗三的时候就被万岁爷赐了名的~在这宫里头,也就太子爷···”
“立冬。”莯妍板起了脸“我说过多少次了,你还是不长记性,白露,你记着,要是立冬再有一次不管不顾地什么都往外说,就送立冬回原来的地方。”
“主子。”立冬眨了眨眼,看着莯妍清亮的双眼心里就是一慌,下意识低下脑袋“奴才知错,主子恕罪。”
莯妍闭上了眼,什么话都没说。
康熙是宠宝宝,不,应该叫他爱新觉罗胤禠,其实,在宝宝、不,胤禠六个月的时候,康熙就已经把他的大名定下来了,当她接到康熙笑着递过来的那张写着宝宝名字的纸时,脸一下就红了,不是羞的,是臊的,因为,她居然不认识那个字!
作为上过n次高中、n次大学的莯妍,这件事儿实在是太丢人、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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