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尽星空之中,漂浮着一块‘大陆’,或者说,废墟?
但在这废墟之上,唯有一处是洁白与神圣的,那就是王的玉座。
一名棕色皮肤,身穿由黑红白三色组成的魔术袍的长发男子,端坐于王座之上,手撑着下巴,闭目沉吟,似在思考,又似在等待。
但是很快,随着三名部下的到来,玉座的宁静被打破。
““王。””
此刻矗立在男子面前的是三支‘御柱’。
如同由肉块组成的触手,无数鲜红的竖瞳生长在上面,那样貌无疑是邪恶、扭曲至极,令人一眼便想到了恶魔,甚至是魔神。
但是男子并未惊讶,也未曾体现出厌恶。
或许是因为自己与它们也是同类。
“何事。”男子低沉的声音,伴随着无上的威严响彻玉座。
“王。”其中一柱魔神开口了,“请允许我们前往讨伐人类御主与其英灵。”
“人理烧却已经完成,他们的挣扎毫无意义。”男子喃喃道。
魔神柱知道,王在询问他们此行的理由。
“复仇。”三柱魔神齐齐矮下‘头’,齐声道:“我们所求的,仅有复仇。”
“就我所知的生命情感之中,复仇和求生同样,是最为纯粹的一种。”男子睁开眼睛,“允。”
““谢王恩典。””
“将迦勒底的御主彻底消灭,将人类最后的希望断绝。”
三柱魔神的面前出现了一件圣物——一个包含着无限魔力的金色圣杯。
““我等定不负王的重望,将迦勒底的御主斩于罗马。””魔神柱们再次低头,身形与圣杯一起,没入虚空的洞穴中消失。
男子闭上眼。
玉座再次恢复了无边的宁静。
跟上一次不一样,刘远感觉到这次的灵子转移有些‘颠簸’。
并不是物理上的颠簸——在转移时他也不拥有物理上的ròu_tǐ——而是某种类似脑内地震一样的感觉,难以形容,但明显很不妙。
因为往常的灵子转移中,他可不曾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在转移时还能进行思考的。正常的灵子转移在他回过神来之前就已经完成。
‘不会是出错了吧。’刘远忍不住这么想,全身心都紧绷了起来。
但是紧接着,脚踏实地的安心感传来,刘远“呼”的吐出一口气。
“哎,我就说嘛,有达芬奇这种技术大牛在,灵子转移还能出错,简直是笑——”
当刘远抬眼听到无尽的冲杀声,以及朝着他面门来的刀剑寒光时,他立马就笑不出来了。
“握曰!”刘远爆了一声粗口,连忙躲闪,头皮几乎是擦着冰冷的剑身过去,吓得他冷汗都飙出来了。
还没来得及观察是谁在削他,刘远面前的人又大喊一声挥剑扑上来。
刘远几乎是下意识的拔剑输入魔力往前一扫,手上一阵晦涩的阻碍感传来,某种带着热度的腥味液体喷洒在他手上。
“喝啊啊啊!!!!”腹部被划开一个血口的敌人竟仿佛完全没感觉到疼痛一般,举起剑朝着刘远劈下。后者连忙举剑抵挡,但没想到对方劈下的剑触碰到自己的剑刃的时候竟直接断成两截。
刘远趁对手愣神之际,想也不想的按照齐格飞教导的剑术套路反手刺穿了他的喉咙。
“唔你”身前的男人嘴里喷吐着鲜血,目光如见血的蛮牛般瞪着他,缓缓倒下。
刘远这才回过神来,看着满手的鲜血目瞪口呆。
他不是没见过死人,恩奇都当时在他面前把美杜莎五马分尸的时候场面比现在血腥多了。
但是,这和他自己亲手杀死一个人,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刚刚那一剑他还清楚的记得,如同训练中那样完美的架势,如同切入热油的刀一般无比的顺畅。在他手中这把利剑之下,人命是多么不值一提、且容易夺走的东西,刘远这下深刻的体会到了。
就在他愣神的看着地上士兵的尸体的时候,左手忽然传来一股强大的拉扯力,他猛然清醒过来,但是想反抗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被来人拖入了一片阴影之中。
刘远抬头才发现,盖在自己头上的似乎是一面盾牌?
但并不是玛修那样的十字圆盾,而是一块长方形的大盾牌,这令他稍显失望。
“敌人开始投掷标枪了,待在这别出去。”将他拉到盾牌下的士兵见刘远一惊一乍的样子,不由安慰道,“你是今天刚上战场的新兵吧?我刚看你杀了个人愣半天,这可不行,你——”
有什么沉重的东西轰击到了盾牌上,刘远清楚的听见铜盾破碎的声音,一支铁色的长枪贯穿盾牌,从锁骨处径直钉入跟刘远说话的士兵的身体。
“噗咳”士兵猛的呕出一口血。
“喂!你”刘远惊叫起来。
士兵缓缓摇了摇头:“我没救了抱歉,把我的头盔拿走吧,新兵。如果你能活下来到罗马东门的利托家,告诉我的母亲,我”
士兵还未说完,头一耷拉,断气了。
短短的时间里已经有两个人死在了自己的面前,但一位想要杀他,一位却想要救他。
刘远认真的打量了一番死去士兵的着装,将他盔甲的样式牢牢记下来,随后小心翼翼的将他的装备拆开,穿到自己身上,刘远转眼间便成了一个外表看上去毫无异样的小兵。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原本设定在罗马首都的灵子转移会让他出现在战场中心,也不知道玛修等人为什么不在自己身边,但这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