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焖烧炉,陈宪又亲手点燃了一座锻造炉子,动手将一块熟铁烧红后反复折叠锻打。
经过十多次的折叠锻打,他将这铁板锻成了长尺半,宽一寸,厚两分的铁板。
陈宪开农家乐,为了带领客人们体验diy冷兵器的乐趣,专门高价请来一个老铁匠,认真跟着学过一段时间,手艺当然算不上高明,但也够用了。
亲自示范后,他让学徒们点燃了所有的四个打铁炉子,然后几人一组,一部分人拉风箱,一部分人互相合作,将买回来的铁料中的熟铁料进行十三次的折叠锻打,最后都要打成一尺半长,一寸宽,两分厚的铁板,他要求下午吃饭前,每人都必须拿出一个成品来让他检验。
在锻打的时候,他要求煅烧速度要快,锻打要细,锻出来的铁板要平整,要方正。
陈宪这么做,一方面是要学徒们练练手艺,另一方面,也是为以后锻造武士刀准备材料,这些经过反复折叠锻打的熟铁杂质更少,可用作包钢法打造中,刀背内层的夹铁。
指导了一会学徒们干活,陈宪拉起袖子,看了一眼时间。
陈宪是个机械表喜好者,去年手头宽裕之后,就花了几万块,买了一块汉米尔顿的机械腕表,一直带着,从不离身,这表质量相当不错,也算物超所值。
发现焖烧炉点火已经超过两个小时,陈宪让两个拉风箱的学徒停下,将炉子的出灰口和燃烧室的炉门全都用专门的铁片封闭起来。他让两个拉风箱的学徒不用再管这个炉子,也去和其他学徒一起学习锻铁。
一天下来,每个少年都交出了一块铁板。
陈宪根据每个人上交铁板的质量,给了每人一张自己手写的饭票。
为了养活这群少年,陈宪将杨敬宗的大嫂和吴亮的二嫂都雇了过来,专门做饭。
陈宪给学徒们的饭票分为上中下三等,所对应的伙食等级也不同,上等有肉,有饭,有汤,中等的青菜豆腐配胡饼,最差的酸菜豆腐配高粱饭。
陈宪希望通过饮食的区分来激发学徒们的积极性。
少年人总是简单,听陈宪说了饭票的意义之后,拿到上等饭票的自然是眉开眼笑,拿到下等的,羡慕嫉妒恨也写在脸上。
吃过了下午饭不久,杨敬宗和吴亮照例带着一群年轻的杨家庄丁来到了铺子里。
陈宪带着庄丁们来到院子后面的空地上。
在空地的四周,背靠着荆棘围墙,栽着一排木头桩子,桩子的上、中、下,大约相当于人的头,胸,腹部位,用生漆画着靶子。
在四合院的后墙下,有一个新作的木头架子,架子上插着十几根四米五长的枪杆子。
众人来到空地上,陈宪示意杨敬宗给自己喂枪练革法,让吴亮带着其他庄丁去练戳法。
陈宪开农家乐后,虽然也让店里的年轻服务员拿棍子给自己喂枪练格法,但那两个小子只是爱好者,枪法十分稀松,拿着棍子只是一通乱戳,虽然也能达到练枪的效果,但毕竟少了章法。
如今这群壮勇虽然枪法粗疏,但毕竟下过几年功夫,出枪稳快狠,绝不是没有练过武的人可以比的。
陈宪让店里服务员给自己喂枪练了两年多,基本上已经感觉不到什么压力,甚至能做到轻松以一对二。
如今换做练过枪的壮勇喂枪,顿时又感到了压力。
如果只守不攻,虽然对方也很难突破他的防线,但造成的身心压力极大,精神必须高度集中,支撑几分钟就要停下休息,否则精神就开始涣散,再难挡住进攻。
正是这种压力,让陈宪再次的感觉到了自己枪法的进步。
练完了革法,陈宪又和几个枪法好的连环对练。
卢家庄的一幕幕鞭策着他,要快点榨出自己的每一分潜力,化作战斗力,生存能力。
陈宪和壮勇们练枪,少年学徒就在一边看热闹。
少年人没有不好武的,陈宪从这些少年人的眼神中看到了明显的羡慕和渴望。
晚上送走了庄丁,陈宪让学徒们给自己烧了热水,美美的洗去了一身臭汗。
洗完澡,换上杨员外赏赐的全新锦缎直裰,戴上方巾,陈宪走出了浴房。
四合院的天井里,二十多个学徒聚集成一堆,见他出来,都眼巴巴的看着他。
人群中,一个小个子在一个大个子背后推了一把,将他从人群中推了出来。
大个子回头看了一眼,见所有人都在用眼神催促他,这才结结巴巴的对陈宪说道:“师父,我们也想跟你学武。”
这大个子是吴亮的堂弟,名叫李石,身高体魁,性格耿直,最大的特点是能吃,将将十四岁的人,食量能抵两个大人,家里人都叫他四碗,意思是他一顿要吃四大碗。
当时吴亮送这个堂弟来,还特别不好意思,十二分的不情愿,觉得送这么个大肚汉来,对不起师傅,所以一来就直说了自己这堂弟特别能吃。
陈宪当然不在乎这点粮食,说了句小时候能吃,长大了才能干,就收下了这个学徒。
在李石身后推他的那个小个子少年性张,名叫张柏,他弟弟名叫张松,这兄弟两人,就是那个特别能生的木匠的儿子。
陈宪停下脚步,看着这群少年,直到看的他们惴惴不安,低头不敢看他眼睛,这才似是勉为其难的说道:“好吧,既然你们想学,我就教你们。”
少年们顿时欢呼起来。
等他们欢呼平息,陈宪又说道:“既然你们要学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