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局中的输赢,从一开始就是他抛出的‘诱’饵而已……一面进行如此艰难‘激’烈的棋局,一面却步步‘诱’使,让李靳的合围‘露’出这么一个破绽,此等心力,何其可怕?
李靳几乎目眦尽裂,转头扫过那个忠实传达着他的意思,正不知所措缩起瑟瑟发抖的汉学先生,手起刀落,已将他的头颅沾了下来。
鲜血自脖腔中喷涌而出,那颗发‘色’‘花’白的头颅滚落在地,李靳冷笑了一声:“沐先生,今夜拿你这颗大好头颅祭刀,我还真有些舍不得呢。”
面对惨死的汉学先生,还有他刀锋上的血‘色’锋芒,顾清岚仍是垂眸低咳了几声,忍了许久,他‘唇’边溢出一丝鲜红,血迹点点落在棋盘之中,染红了白‘玉’棋子。
薄‘唇’染血,他却只是一笑,宛若风雪中那株不可摧折的寒梅:“某心愿已了,死生无差。”
李靳怒目圆睁,切齿盯着他一阵,终究还是上前,一把扯住他的手,也不管他是否跟上,拽着他大步走向帐外。
顾清岚疾驰而来,斗志‘交’锋在后,已是心力‘交’瘁,被他拉扯着,脚步竟有些踉跄,待跟他走到帐外时,更是脚步微错,几乎跌倒。
李靳眼疾手快,在他快要向前跌下时,连忙松开他手腕,扶住他的双肩。
一声“卡”及时响起,李靳心有余悸地上下打量顾清岚,早换了一脸担忧:“顾先生,你没事吧?”
顾清岚抬手摇了摇,隔了片刻,才喘匀了一口气,笑了起来,这次就是全然的温和:“李先生,你拉的也太急了……”
刚才的棋局,是一个长镜头,为了拍各种特写和角度,来来回回拍了几遍,到拍好那一条,李靳拽住他站起来时,他双‘腿’保持一个姿势太久,已经有些麻了,又被李靳这么生拉硬拽着往帐篷‘门’口冲,会差点跌倒也不意外。
李靳看着他额上的薄汗,还有苍白脸‘色’和‘唇’边的血痕,虽然明知道那是化妆效果,鲜血虽然看着吓人,也只是血包,但他却还是止不住心惊‘肉’跳。
顾清岚看他注意到自己‘唇’边的血迹,就笑笑:“好在李先生配合好,一遍就过了,我可不想再吐一次血。”
李靳看着他,只能长叹一声:“我也不想再来一遍啊,吓得都快演不下去了。”
接下来的戏,是李靳在帐‘门’口借着火光看到已经逃入茫茫荒漠的路铭心和莫祁一行,气急败坏命人追杀。
而路铭心再遥望中,一眼看到站在火把下的顾清岚的身影,隔空遥遥嘶喊,质问他为何通敌叛变。
这一幕是分开拍摄的,路铭心和莫祁在另一个片场拍摄这一段镜头,他们在这边拍完那几个动作。
今天的戏就这么多,这一幕拍完,他们就能收工了。
他们在这里说了几句话,那边机位调整完毕,魏敬国冲他们挥了挥手臂。
等他们调整好了位置和状态,场控在旁边喊:“《山河踏碎》第三十二集,第二十幕,开拍。”
镜头下,顾清岚‘唇’角微敛,他终是还能远远地,得见她最后一面,然而她口中所说的话语,他一时间竟有些不懂,也没有预料到:为何那短短一眼,他就成了投敌叛变的内‘奸’?又为何心血耗尽的一局,仍是得不到丝毫回应?
李靳怒喝而出,继而狂笑,一把推过他,将他本就摇摇‘欲’坠的身形推得跌坐在地,尘土飞扬间,那一袭白衣尽染尘埃。
他再看不到她的身影,抬起头,眼前只有居高临下的敌人,对他狞笑,目光里尽是疯狂和痛恨:“通敌?沐先生,我倒突然想让你多活几日了!让你亲眼看看你的一番心意,如何为他人作践!”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李大王:推顾先生那一把的时候,洒家的心都要碎惹。
某谢:挖鼻孔你要是推不好,就得多推几遍!
李大王:是啊,所以我强忍心碎,一次推到尾!
顾先森:……
某谢:对李大王的顾美人没啥表示?
顾先森:……尾椎骨疼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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