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只可加封,只有到了大局稳定时,才会撤封,这基本是定理。
“所以需要磨啊……”吕娴笑道“此事得看我父和元直的……”
吕布道“唔,需要为父做什么?!”
吕娴笑道“演一场戏,往最坏的方向演,按本性出演……有用。”
吕布一乐,如今被她黑习惯了,听了这话,也不怒,反倒笑了,道“这个简单,若叫为父演什么贤良,为父也演不出来,本色出演,很是容易!”
张辽也乐了,笑道“辽大约明白了,若要辅助,辽可为苦肉计……”
臧霸可不善于这个,所以只哭笑不得,却并不说话。
徐庶看到这父女相处,觉得又好笑又好玩,便道“庶尽己之力,只是若果真是荀攸来,想要磨倒他,可不容易。”
“的确不易,然而他们心里急就不同了,”吕娴笑道“这是一场心理战,我们谈不上输,最坏的结果是谈不成,无功百已,并不会折损什么,倒无妨!”
说的也是!
众人轻松了,吕布也不大在意了。徐庶心中便也有了计较。
吕布去与张辽等人说话巡视兵马,徐庶便对吕娴道“女公子似已有六七成退兵之意,是否?!”
吕娴点头,郑重的道“是,娴也不瞒你,我的确有大半的心思要退兵,因此,才等一个机会,再从曹营身上刮点好处。”
这种好处就不能简单的以财货利益来衡量了。
徐庶觉得这才是最难得的,想了想,便道“不曾意料温侯进步如此之大,温侯之贪而无义,天下闻名,如今,在这一方面像是变了一个人,着实是女公子之功!”
“其实我父是个很纯粹的人,”吕娴知道这话没多少说服力,见徐庶没答,也没掩饰住对吕布的维护之心,道“他只是苦于没有一个真正甘心为他谋略,他又肯听的谋臣。他的名声是差,陷于私怨,耽于私利,然而做的坏事,恶事,若说是罪大恶极,万万不会至此。杀一人为贼,杀万人为王,他犯的是杀一人的罪,却不是杀万人的功,所以他才成了众矢之的,与那些口声仁义,却行罪为自己开脱之人比起来,我父算得上是个极纯粹的人了……”
徐庶听了,对这一点是有几分认同的。
吕布虽然私人方面的确不太好,但是,说他是个恶贼,还真不至于。
“如今我父已经进步很多了,”吕娴道“现在能不贪好处,就是进步之一。”
这好处自然指财利方面的了。
徐庶笑道“不错,这一点,温侯的确出人意料。”
吕娴笑了笑,知道他心里还有疑惑,便道“退兵之意,其实我父居多。我父不是苛下之人,他是不太能吃得苦,因此在雨中泥泞,他受不了,他自己受不了,看了兵士们吃这种苦,心里也难受……”
这一点,确实是叫徐庶微微怔住了。万没料到,吕布还有这样的一面。
“他是不太会驭下,但是说他没有真心,是不能的,”吕娴道“只是他不太会说,有些话,他不会说出来。他不说,旁人便只会猜测,又怕他,久而久之的便以为他这个人……哎,这一点,他的确不如曹操,曹操但凡施点恩,能放大十倍以上,他要是学到这一点,我就不愁了……”潘神的游戏
这样的人,是值得效忠的,所以对刘备,他只有歉疚,却没有遗憾。
他又想起下邳城中,她对付刺客的事。明明有强大的武力,却并不恃强而凌诸事,这样子的度,真的很难得。
这位女公子,徐庶是佩服不已的,既能武力威慑,又同时展现慈仁无害,又能令人心服和心疼,这其中的度,是很难装的,他宁信她本性如此,而不认为她是装的。
若是如此想她,那就太阴谋论了。
只是,比起她来,他与陈宫二人,终究还是短了不少方面,尤其是涉外事之时,便无有多少策谋了,若此时有一个善于攻心,并且擅长谈判的谋士补短,这该多好?!
徐庶寻思着推荐这方面的友人方好。只是有些顾虑,一是顾虑没有善于这方面的,二则是怕友人们瞧不上吕布,这才是最最难的事,想着竟叹了口气。
天下人看人,也有走眼和人云亦云的时候,说到底,是被表象给欺骗了,或者说,他们并不是不知道所有的真,只是,更信奉的是别的东西罢了。
想一想暂作罢,与其推荐瞧不上吕布的人来,还不如暂不推荐,宁缺勿滥。
以事吕布为耻的人来了,也是添堵的。
徐庶寻思这个事,此时吕娴也是寻思这个事呢,也有陈宫和徐庶不擅长的方面。这方面,其实贾诩能补。若是他在就好了,也不知道他收到信,动不动心,吕娴可是不敢抱有太大的希望的……
毕竟吕布的名声的确不好。她只希望这些奇人异士能够独具慧眼,与普通人的想法不太一样吧。
陈宫与元直说到底,也不能一分劈成三人用,光两个人,一则是某些方面不擅长,二则也分身乏术,人根本不够用啊……
吕娴便叹气,以后陈宫为相,守徐州,统筹大后方,而元直随她左右,专摄北方中原诸事,而后方对着孙策还缺一个人呢,若是陈登肯低头,倒也不愁了,陈登再合适不过,然他现在依旧不肯屈服,吕娴便特别的心仪贾诩。
若是有他在,她还愁什么啊?!
贾诩是可以当成荀彧一样用的。当然,甚至更毒一些。到底是毒士之名,他这个人用计,不拘泥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