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坐直了身子,道“哦?!不知元直所荐者何人?!”
“号卧龙者是也,诸葛亮,字孔明,”徐庶道“庶本欲将此人荐于温侯的,只是此人性情古怪,眼界甚高,又十分清流自爱,只恐温侯之名声,于之并不妥,这才迟迟未荐,然他才比天高,若是终生无出,难免明珠蒙尘,也是可惜。使君待庶甚为礼遇,庶冒昧荐之,倘若使君肯屈身去请,也许有幸能得其青眼看中,也就成了。才高之人,万不可小之,还请使君明鉴!”
刘备道“不知其才比元直若何?!”
“哈哈哈……天下才十斗,他,独占八斗,庶只不过区区半斗而已!”徐庶笑道。
刘备一听大喜,道“不知其人在何方,是哪里人氏?!”
说罢就是一拜,道“幸元直与备荐此人,若是他日备寻得,一定重谢元直今日之礼!”
“不必客气,玄德公是至贤之英雄,一直辗转流落,实在可惜,”徐庶一叹,道“庶不忍弃使君而去,今日厚颜荐此人,还请玄德公以后得了,定要重用,也不枉吾与他相识一场。”
“这是自然!”刘备忙道“焉能因各有其主,而疑之,备不是这般的人!”
徐庶这才道“他原是徐州琅琊阳都人,早年随其叔父诸葛玄到荆州,其叔父早死,孔明便在隆中隐居,使君只管去襄阳打听,他自居草庐,所住之处,名卧龙岗!”
刘备大喜,道“他日若得请出,备定重用之,定不负元直今日荐之盛情!”
他拉住徐庶的手,泣道“元直,元直终不负备,备此生,虽憾不能与元直有长情,然,现下,已觉有此知心知己之心,便已足矣!”
徐庶也有点感动,道“庶也有憾,”可惜终无悔。
如今他是整个人都轻松下来了。仿佛放下了很重很重的心理负担。心里踏实了。终于可以一去不回头的到吕营效力了。
而刘备,徐庶总是没有看错呢,他啊……不忌惮自己是吕营中人,只怕也是信任的,若是不防备,他日若得诸葛孔明,也是他们彼此的造化。
倘若忌惮和猜忌,便也是于他们彼此有了一个终结,其它的,都看他们彼此了。
徐庶觉得自己终是没看错。若不然,就真的是误了诸葛孔明了。
徐庶说了此事,便要回了。刘备慌忙送出帐,却是拉着他的手,万分的不舍。他其实很知道,徐庶此去,只怕是再无回转之日,以后,他就是彻彻底底的吕营之心了。不会再顾忌旧情,为他着想,甚至涉及到利益之争时,都不会再顾忌刘备的立场,一心一意的为他所在的位置而着想,为吕布父女效力,以死相报。
都是士人,都是英雄,有些气节,其实是共通的。
这一切,刘备都明白,全都明白,因而他拉着徐庶的手,这一次没有任何作秀的成分,只是泣道“他日,倘有变故……只管来寻备,备一定欢迎,不管那时是否已有基业,或依旧在流浪,都请元直不要放弃……”
徐庶却是笑了笑,眼眸坚定,摇了摇头。刘备看他这样便明白了。有些士,如狼,如鹰,一生只看准了,只择一次主。便是错了,岔了,他们也绝不会背弃的,定生死不负的。
“使君保重!”徐庶笑道。他日若在战场相见,便可能为敌了。无敌透视
“卧龙诸葛孔明,女公子可能不知他是谁,他虽无名,然而庶却知他是奇才!”徐庶嘴巴还在往后说,可是吕娴已经听不见了。
她只觉眼前发黑,仿佛被人从脑后敲了一个闷棍!
怎么会不知道他是谁?!太知道了,好么?!简直是如雷贯耳,知道的不能太知道了!
徐庶说了半天,发现吕娴目光呆滞,一时闭了嘴,心下也有些忐忑起来,道“女公子?!庶可是做错了什么!?”
“既有才,耐何不荐于布?!”吕布拧眉道“你说的那是谁,你且写信与他,叫他来吕营为布效力。”
臧霸觉得有点古怪,但是也不知道这个诸葛孔明有甚异处,一时便没有发言。
徐庶听了吕布的话,又见吕娴如此,一时便是开口也不是,应也不是,便闭了口。
“元直啊……”吕娴哭笑不得,露出一个苦笑来,心情十分的复杂,道“我吕娴自来此,还从来没有被人坑过!你……”
她竖起大拇指,道“你是这个!坑死我了,你简直是太坑了,我要静静,让我静静!”
说罢,便出帐去了。那心里的滋味真是老复杂了。
她是不敢再留下来啊,怕说了不好的话,将徐庶给气跑了。
可是这心情是真的很酸爽。
见吕娴出帐去了,徐庶心中便是一沉,重如万斤一般。莫非真的做错了?!
臧霸也不赞同的道“既是大才,耐何转首就将此人荐给刘使君?!主公帐下更缺人!”
徐庶苦笑一声,他也是有苦说不出来,便是十张嘴,也辩解不了。
吕布虎眸瞪着自己,这个德性,诸葛亮那人,要是能看得上,才见鬼了!
见他闭口不言,臧霸也微微沉了脸,但也没说重话,跟着吕娴出来了。
吕娴现在是哭不出来,也笑不出来。
妈的……竭力避免的,还未来得及下手的,被截胡了!
而且还是被徐庶,那插刀教主真是厉害的,坑的她肠子青的疼似的。
这是报应吗?!当初刘备吃了她的亏,是不是也是这种心情?!
臧霸见她蹲在地上拔草咬牙切齿,也跟个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