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敦,孙观等三人,已是心下暗笑。这女公子,想说的不说,糊弄着关羽呢。
看来,这吕娴,当真是有趣至极。
吕娴也叹气啊,生在此世,没张巧嘴,还真说不过这些人。无奈。
然而天下辩谋之人,何其多也,想要说服别人,太难了。
她之所求,不过是求同存异罢了。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追求,和立场。驳倒别人也许可以凭机变,然而,若能说服所有人,也是不可能的事。
吕娴也不打算将精力放在辩驳这一件事上耗费所有精力。
所以,对待刘备阵营中的人,她是真的不想费那个力了。因为既驳倒了,人家也不鸟你,看不上你。何必呢?!
还不如省点口水。况且,她可不会主动发表意见在别人面前贬低刘备,或是评价刘备。
便是能将刘备贬的一无是处,野心勃勃。此举,也落于下乘了。
有些话,说给有心人听,想听的人听就够了。
当然,今日不是陈登,倘若是陈登在,吕娴这嘴也是绝不饶他的。非要把他驳倒了不可,哪怕他不服,也得驳的他里外不存。
因为陈登,她就是想怼,为怼而怼,也不惜口水。
关羽确实气闷,暗忖果然是能令兄长吃了闷亏的人,这个女公子,确实不得了。
孙观等人也打量着她。
吕娴笑道“贤与不贤,尚且不论,然,愚蠢刚直却是藏不住的。如我父。”说罢竟先笑了。
吕布正琢磨着话里的机锋和意味呢,一听吕娴点名自己,一细听,脸已先黑了,道“吾儿,为何总是黑我?!”
臧霸也忍不住笑,只好低头饮茶。
吕娴笑道“天下何人不知我父之愚?!不听劝谏,不辩忠奸,狂妄自大,好大喜功,更喜于邀功……”
吕娴每笑说一句,吕布的脸便黑一分,却发作不得,这些日子以来,他是真的被吕娴治的没脾气了,隐隐的都有点怕这个女儿,他对吕娴的情感是复杂的。既疼爱,又怕。有时候,是真的怕她这张损人不利己的嘴皮子太厉害。
所以可以眼见的看到吕布的脸皮一抽一抽的,面无表情,麻木不仁。
反抗,呵,是不存在的。反正他是说不过吕娴的。
吕娴觉得,虽然不能讨论刘备贤与不贤,但是可以黑一黑她爹嘛,反正黑一黑他,也不损失什么。
“寡谋轻信,目光短浅……”吕娴笑道“幼稚,小家子气,嫉才妒能,不容贤能……唉,先前好险没把陈宫给气死,更险些将我推入火坑,这都是天下人皆知的缺陷。”
吴敦,孙观,尹礼险些没笑抽过去,皆用袖遮面,肩膀一耸一耸的,他们真的觉得这位女公子,真的有趣极了,真是黑起人来不要命。
都说人之孝者,要遮丑,这一位倒好,把吕布的缺点恨不得抖落的天下人皆知。
臧霸也忍俊不禁,笑道“温侯其实也有很多优点的。”女皇家的哲学猫
关羽不说话了,他自知说不过吕娴,也不讨没趣,他在等着臧霸说,可偏偏臧霸怎么也不开口问主题。
臧霸才不上当呢,自然更不可能问吕布父女可有退曹之策。
他也在等着关羽受不住问。
最后还是吴敦笑问道“檄文已出,大敌当前,不知女公子可有退敌良策?!”
“两军相对,勇者胜,勇一字耳。”吕布道。
谁人不知道吕布勇,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可见温侯已胸有成竹,内心笃定。”吴敦笑道“不知女公子可有良策?!”
吕娴笑道“我父有刘皇叔为盟,互为犄角,皇叔手下有关张二将,皆勇猛不可敌,又有何愁?!”
得,这父女,可真是油盐不进,光会说官话套话了。
这话吴敦才不信,不过嘴上还是笑道“看来女公子可坐稳钓鱼台,只安闲在此种田耳。”
“吴将军不知种田的快乐。可定心静气,修身养性。”吕娴笑道。我爱种田,种田使我快乐。此间之乐,岂是常人能知?!说出来他们也不信,吕娴干脆都不说。
余生之志,是事成之后,做个不操心的地主婆,就算是此生无撼了。只是,她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得到呢。
她带来的空间里还有很多的种子之类的东西,还没有余力发挥作用呢。
待她空出手来,定要大展鸿图一番。吕娴脸上迷之微笑。
吴敦听的好笑,只好应和。
关羽实在坐不下去了,知道今天也不可能听到什么战术之事,便起了身告辞。
吕布父女亲自送他。关羽无奈,虽气闷,却是客气的先离去了。
而臧霸却不走,仿佛真的对种地产生了兴趣似的。赶都赶不走。
“宣高,”吴敦窃笑道“看来宣高有意黏在此处了,莫非也要与温侯学种地不成?!”
这话揶揄。反常的是臧霸竟不生气,只笑而不语。
孙观低声试探笑道“吾恐宣高是为女公子而来,若不然,只叫人向温侯提亲,做了温侯的女婿,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莫胡说!”臧霸难得的正了脸色,道“以后此事不可再提。女公子岂是寻常女子,她早先便已提出无嫁人之志,你们何故拿她名节打趣?!”
三人一听也有点讪讪的,便道“不说便是。只是宣高是真的古怪。莫非真有投效吕布之心,咱们在琅琊好好的,无人管束,不用看人脸色,岂不自在,何必投入吕布麾下?!”
“吕布若败,我等何存?!”臧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