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娴笑了,“宣高高论,知我者也!娴也以为如此!大战之要,当为主帅!”
“从战国合纵抗秦失败,再到袁绍曹操集结十八路诸侯诛董卓,皆败。何也?!”臧霸道“盖因人心不齐,内外交困也。所以此战,外援虽可解一时之围,然主战要胜,依旧只在主将身上!”
吕娴点头,深以为然,道“宣高也懂我父!”
其实吕布的能力值,包括勇力值严重的被低估了。其实就是脑子和战略拖了他的后腿。
便是连陈宫也对吕布未有十分的信心,担心的很。
真正的吕布,须得在此战场上发挥他真正的才能,将他的勇武开发到极致。
战将懂战将,臧霸懂吕布。
吕娴竟然有些感慨。
臧霸怪不得能看透刘局,其实与刘备比,不差什么。所以臧霸懂吕布,而刘备忌惮吕布若死。吕布不死,刘备知道他在这一地,没有出头之日。所以,不惜现下不顾黑脸,去与杨弘接触。目的是什么?!
与袁术结交?!刘备其实知道袁术离败死不远,他这么做,为的是图吕布。
刘备这样的人,哪怕一时低于人下,哪里甘心归附袁术?!
刘备这个人,虽有图吕布之心,但他绝不会牺牲自己的仁义之名动手,只会搅混水,借刀行计。
以后的徐州,倒也有意思了。
且说杨弘进了城,安置下来,却并未等到吕布迎接自己,杨弘心下已然勃怒,却生生忍着,皮笑肉不笑的道“看来温侯备战军务极忙。”
陈宫道“温侯背了婚约,心下惭愧,待备好酒席,定郑重见长史,以向袁公路致以深深歉意。”
杨弘宽袖一甩,脸色不愉。便是修养再好,此时神色也十分难看。
刘备有些心神不宁,担忧张飞去见了吕娴,万一说了不该说的话,徒惹人不快,倘若有失,他又担心的不得了。
又见陈宫防自己防的紧,心知今日若要与杨弘深谈,十分难了,便拱手道“待长史见过温侯以后,备再设席请长史一叙,还望长史不吝备低微官职赴席。”
杨弘见他说话有深意,便也还了礼。
刘备看了一眼陈宫,道“温侯既忙,但备下次再见。”
陈宫道“亦好,怠慢使君了,下回若先来拜贴,也好叫温侯早早备席见使君。”省得不请自来。
刘备与关羽不再多叙,匆匆的走了。
陈宫这才微松了一口气,对杨弘道“不瞒长史,当日温侯背盟追回女公子,实则是因刘使君与陈珪父子之谋。长史想必亦知,温侯向来无断,又从不听宫之言,而陈珪父子巧言令色,说动了温侯,温侯这才反悔,若不然,袁吕早已成就姻亲之好。”
杨弘若有所思。暴君别嚣张:本宫不死
张辽咬了咬牙,点首应了。想一想吕娴的性格,只怕她压根不在乎。以吕布父女的名声,根本走不了刘备以仁义好名声存世的路线。
虱子多了不痒。名声差就差吧。
张辽附耳过来,陈宫一一低低叮嘱了。
张辽领命立即去了。
陈宫这才匆匆的回了军营回禀吕布,见吕布并未饮酒,而是站在地图上盯紧了淮南一带的城池细看,心中微震,道“主公,杨弘已下驿馆宿歇。他为刺探而来。心中再多怨愤,一时也会忍耐下来,必不会轻易走脱。眼下,怎么打消他们的联姻之念,保全女公子为重中之重。”
若是知道吕娴有那样的大本事,袁术求娶不至,必然忌惮不已,说不定弄巧成拙,先发兵至了。
这是陈宫极力要避免的。
说姻亲是不可能了,就怕袁术以此为出兵借口,到时候若僵持不下,曹操又来,徐州恐有闪失。
吕布颔首,道“娴儿自在郊外,若不出头,外面真真假假的说辞,杨弘岂能听从?!袁术一向自负,古来也一向轻于女子,杨弘不会相信我儿有那本事。”
陈宫道“只恐刘备不死心。”
吕布一提起刘备,心中就不高兴,偏偏他向来有仁义之名,真是滑不溜手的不好杀,便咬牙道“这厮,迟早要收拾他。”
想了想,便道“明日我且会会这杨弘。”
陈宫道“主公准备好了?!”
“娴儿叮嘱于我过了,布以前素来骄纵,世人皆知,只需以往情状,杨弘必然放心。”吕布道“袁术自然也就不会发兵了,他只会观望,待我与曹大战之战,他才会趁火打劫。袁术这个人,不是向来如此吗?!”
陈宫笑道“主公明悟。”
袁术可能出身太高了,一向自视甚高。过高的眼界,其实也局限了他往下看的洞察之心。
吕布以往没什么格局,老印象在心,想要对他改观,便是吕布真的改了,他会信?!
只怕刘备说破了嘴,袁术也不会信。
陈宫倒有点心疼刘备,刘备便是知道吕布的大危胁,忌惮的不得了,他也没有足够的实力直接于正面战场上灭掉吕布。说来也怪可怜。若不是没有实力,又岂会这么着急的想要借袁术之势行灭吕之计?!
“不过主公当要防备刘备,此人心有壮志,便是一时与主公结盟,有了机会也必噬主公。”陈宫道。
吕布点首道“这我明白。”
以往,他对土地颇无知觉,然而经吕娴一点拨,有些东西才在心里豁然开朗了。刘备苦于无土,才被困。倘他日得势,只怕以他的志向,是吕布的大敌。吕布又焉能不知?!
吕布拉了陈宫近前,指着寿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