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良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道“主公可想过何人守荆州,何人随主公出征?!主公可要亲自出征?!”
刘表道“孙策必然要随军出征。而表老也,不能与这小霸王相比,又恐荆州有失,自当守城,出征为帅之人,另选方可!”
刘表本就是固步自封之人,他不像孙策,更不像孙坚,他不肯随军,也在蒯良意料之中,便道“主公守城亦好,另选大将便是!”
本来,若是刘表有了决心,要亲征的话,那么就一定要带上蔡瑁,以防他在城中自立作乱。然而刘表不肯出征,那这为帅之人,就不是非蔡瑁不可了。
反正刘表在城中守着,蔡瑁便是不出征,在城中也翻不出浪花来。
刘表现在能在压住他的能耐还是有的。
蒯良其实知道,刘表与其说自己老了,怕的是孙策,其实更怕的是,万一自己离了这荆州,只恐蔡瑁一系真的要兵变政变易主了,到时若是刘琮为主,而刘表还能怎么样?只能退休。明知危机,偏他又不忍心将这外戚给拔个干净,到最后真是出也受制,进也受制。
刘表沉吟一声,道“留意孙策出兵的动静,以及多少兵力,行军路线,等他出了兵,我荆州再动……”
蒯良知道,若是孙策不先动,刘表是不可能放心的,便道“不错,父仇在前,只恐孙策另有其心!”
“不得不防啊。”刘表道“蔡瑁主战,他自然要将一军,然而,我意欲兵分两路,另一军主将,当选何人?!”
蔡瑁要出征,是必要为主将的,不然他若不满,什么都可能会发生。
蒯良道“黄祖镇守江夏,他不能动,若孙策有异动,江夏非同小可,不能有失。因此,不若分兵与文聘,文聘如今守荆州北面,正可直接去寿春,两军齐力,寿春并不能阻也!”
刘表舒了一口气,笑道“不错,有文聘在,我有何忧?!”
“只是主公身边,也要有两将方可,”蒯良道“黄忠与甘宁在,便是孙策来攻,也有防守!”
刘表捋了捋须,道“正合吾意!另命李严,魏延,霍峻等去跟文聘出战,那袁术营中战将也不可小视矣。文聘是我荆州第一大将,不可有失!”
蒯良应下,道“臣也愿随文聘出征,探探寿春虚实!”
刘表喜道“有子柔做文聘的智囊,伐袁术,又有何忧?!”
蒯良道“是,只是主公在荆州防守,必要小心!”
刘表道“这是自然。”
至于蔡瑁,他有他一系的战将多着呢。
有他在,便是连文聘也被逼出权力核心范围,不得不退逼三舍,一直守在荆州北境。
此时的荆州派系斗争已经不容轻忽了。
一力商议定了,只等到孙策出了兵,刘表这边才跟着动了。
比起刘表的保守,孙策却大胆的多,他亲自出征,周瑜守江东,各司其职,刘表听闻后松了一口气,便也发了兵北上,以速度去袭寿春,一举取下!
许汜得到消息的时候,真真的松了一口气,道“事已成矣,终不负主公所托!”
小将道“王大人也十分给力!”山里那些事儿
世间不乏名将能臣,大才谋士,然而,又有几人,能当得起英雄之名,不负这些臣子的效忠与忠心相托呢?!
只是遇上一个,难免可惜。
这蒯良也算是明珠蒙尘了。
罢了,各人有各人的缘法。
许汜叹了一阵,便收拾准备回徐州去,道“路上要当心隐蔽,以免被人所获,尤其是徐州被袁术所围,万一被他所擒,我等死不足惜,然,恐袁术技穷,会用我等去威胁城中我等的家人……”
小将一凛道“是。出了城,扮成商人方好。”
先前许汜从袁术营来了荆州,万一真被袁术捉住,命定休也。这袁术恐已是恨死了许汜,先前悔婚,韩胤便死在吕布手上,送去了许都枭首,万一这个时候,被袁术捉住,只有死路一条了……
当然,袁术穷途末路时,那个时候自然又有不同。
当下并不迟疑,出了城便去了。
许汜很精明,来了个金蝉脱壳的计,换了装,带着小将等人,扮成了商人,跟着流民,一路甩开荆州的跟随,这才混入流民众中,一路往徐州去了。
许汜还有点担心,不知道王楷能不能顺利从江东脱身。
那周瑜可是个从不打无所握仗的人,只怕他一时不肯放王楷回来。
王楷确实一时不能脱,只因江东人才济济,这个儒臣,那个大臣,这个小将,那个大将,每日里都有人来寻他喝酒,大约是想把他喝死在江东喂鱼了……
王楷苦笑,果然招了恨的,这周瑜报复心强着呢。
得,少不得要舍命陪英雄,好歹等人家消了气,寻到时机再脱身了……
江东自与荆州不同,刘表处人心早已散乱了,许汜便是公然或私下活动开,刘表也没拿许汜如何,可是江东在孙策领导之下,人心归一,他便是随便挑拨了一下,就招了人恨,多时不省人事,想要脱身,哪里有许汜容易?!
不过人虽走不脱,消息却是通的。
王楷半梦半醒间,小将将他扶了起来,道“许太守已离开荆州了……”
王楷松了口气,笑道“他可比我运气好!”
“这周瑜还是人吗?!我不过是破坏了他的新婚之夜,又信嘴说了句人君之像的话,看样子,他是不准备放过我了……”王楷晕晕沉沉,深深的觉得自己早晚要酒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