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雅安祈福,生命太脆弱,太突然,愿逝者安息,生者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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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头顶一缕红彤彤的残阳从窗前映进来,好一会儿,甄十娘才想起自己是出完胶回来就睡了,抬头看向桌上的漏壶,“还好,酉时刚过。”现在起来蒸发糕还来得及,伸了个懒腰,她慢慢地坐了起来。
“……娘,娘!”简武简文正趴在一边打瞌睡,听到动静,一骨碌爬起来,双双扑到甄十娘怀里,死死地抱着甄十娘的腰,仰起小脸,眼泪巴巴地看着她,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把甄十娘唬了一跳,“文哥、武哥怎么了?”左右看看,“谁欺负你们了?”
“……小姐醒了?”正在外面干活,听到简文简武的声音,喜鹊秋菊双双跑进来,秋菊一步窜到炕边,上下打量着甄十娘,眼圈一瞬间就红了起来。
这些人都怎么了?
甄十娘疑惑不解。
正要开口问,就听简武哇的一声哭起来,“我再也不要白面馒头了,以后我们天天吃玉米面,省下银子给娘瞧病!”
“我以后也不贪玩了,我要好好念书,长大了去考状元,赚好多好多的银子给娘瞧病!”简文紧紧地抱着娘亲的腰,生怕一松手,娘就没了似的。
这都谁跟孩子说的!
甄十娘凌厉地扫了喜鹊一眼,又低头温和地拍拍简文的后背,“……我们文哥想考状元啊?”语气轻松欢畅。
简文就使劲点点头,“做大官才能赚大钱!”
“我也要考状元!”简武也跟着点头,“我将来要向沈大将军那样,做威风凛凛的大将军,赚钱给娘治病!”
做大将军就是为了赚钱给她治病?
经商也一样赚钱,而且赚得更快,儿子学什么不好,偏偏学他爹去考武状元?
若一辈子连个秀才都考不出来,还指望赚什么钱。
甄十娘想拿头撞墙。
这难道就是骨血的关系,遗传?
暗暗叹了口气,却并不想纠正儿子,只亲切地笑道,“文哥武哥有这么大的志向很好啊,只是,你们要有吃苦的准备。”
“我不怕吃苦!”
“我也不怕!”简武也跟着附和。
“好。”甄十娘点点头,“说不如做,文哥武哥马上去西屋把苍颉第二章默写十遍……”古代孩子启蒙早,大都四五岁就开始用《苍颉》《元尚》《蒙求》等启蒙了,之后就学习四书五经。
对这种生涩难懂的文言文,甄十娘记得前世上高中了学起来都吃力,同学间就流传着一句话,“一怕周树人,二怕文言文。”现在让四岁的孩子来读这个,简直就是摧残幼苗。
可这个时代的孩子都学这个,若不学,怕是以后连四书五经都看不懂,又想到这个年代的人寿命普遍都短,也就找了本《苍颉》给简武简文启蒙。
规则不会因为她的灵魂不同而改变,既然来到了这里,她和简文简武都得一步一个脚窝地向前走。
听了这话,简武简文小脸顿时抽抽下来。
只片刻,简文就使劲点点头,“娘等着,我写完了就过来陪您!”
打发走简文简武,甄十娘就静静地看着秋菊和喜鹊。
被看得发毛,秋菊有些不知所措,“小姐……”
“……我也不过累极了,想睡会儿觉,你们怎么能这么吓唬孩子?!”甄十娘声音从没有的严厉。
“小姐昏睡了二天二夜。”秋菊小声嘟囔道。
二天二夜?
甄十娘有些错愕。
“……小姐睡的太沉,连奴婢给您擦身子都没醒。”喜鹊眼底闪着一抹忧虑,“……喂您饭汤您只知道往下咽,怎么唤都不醒。”
她睡眠从来就轻,怎么会这样?
甄十娘低头看看身上的衣服。
果然换了一身衾衣,连身子也干爽爽的,她还记的临睡前身上黏的难受,可那时身子重的像座山,她一个手指头都不想动。
“……那也不能这么吓唬孩子。”甄十娘语气缓和了些,“文哥武哥打小心思重,大人说什么他们都会往心里简武比一般孩子都敏感。
也因此,尽管还是孩子,甄十娘在他们面前说话也十分小心。
“是他们自己偷听的……”秋菊小声嘟囔。
“偷听?”甄十娘皱皱眉,“怎么回事?”
刚要开口,喜鹊咳了一声,秋菊迅速闭了嘴,转头往外走,“……小姐刚醒一定渴了,奴婢给你倒水喝。”
“我不渴,你说!”甄十娘也不看喜鹊,眼睛紧盯着秋菊,“是怎么回事?”
“是……是罗嫂前晚死了……”秋菊慢腾腾地转回来,硬着头皮说道。
罗嫂是她们的邻居,就挨着前趟胡同的于良家,一年前死了丈夫,一个人带着六岁的女儿玲姐生活,她就是产后失血过多没养过来,一直病怏怏的,只是甄十娘当时是血崩,要比她严重的多,都是一个人带孩子,同病相怜,罗嫂这两年和甄十娘走动的最勤,甄十娘也常常接济她一些阿胶,奈何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人,接济也有限。
常言道,没啥别没钱,有啥别有病。因常年吃药,早就花空了家底,丈夫死后罗嫂就靠替人浆洗衣服,缝缝补补养活女儿,别说调养,母女俩糊口都难,加上思念丈夫,一来二去的,身子越掏月空,这一转眼,就随丈夫去了,越说秋菊眼睛越红,“……只可怜了玲姐儿,还不到七岁,就被他舅舅领走了,说是准备卖给城里的大户抵债。”罗嫂生前因借钱买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