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要求是十三个结,每个结都要挂上一个铃铛。
一开始确实遇到了困难,前面编的几个都丑的很,不过也并没有多难,后面抓住了要领,越来越顺手,到最后已经能够流畅地从头编到尾。
最后三条,他还要留到晚上,既然已经熟练,就没必要在浪费掉这些材料。
再去吃了一顿晚餐,洗完澡坐在客厅看电视。
凉介静静地等待着十二点的到来,这段时间他心不在焉,时不时看向二楼的最后一间房,生怕房门什么时候会打开,以至于电视上播放了什么节目,他都没记住。
毕竟,那间房就是他女友,也就是悠璃曾经住过的房间。
在还差十分钟十二点的时候,凉介终于关掉了电视,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反锁了门窗后的卧室,安静得吓人,凉介没有打开电视,毕竟剑灵录上没有要求电视开着,他甚至把线都拔了,理论上这玩意不可能在自己打开。
岛国的都市怪谈里,电视机在遇鬼的时候自动打开,可是常识。
做完这些之后,还剩三分钟。
凉介将蜡烛点燃,燃起三根香插在香炉上,把樱木剑横放在香炉前。
之后坐在床沿,拿起红绳,安静地等待十二点。
当全部指针重合时,凉介开始了编剑穗的动作,并在嘴里不停地念着自己女友的名字。
五更悠璃、五更悠璃、五更悠璃、五更悠璃、五更悠璃、……
凉介不停地念着,手上编织剑穗的动作不敢停,他还清楚地记得,灵剑录反复强调过的事情。
天知道停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至少凉介在这方面不敢赌。
而不停念着女友名字的凉介,开始感觉自己念得越来越快,嘴开始发干,却同样不敢停下,好像嘴巴已经不是自己的,他只能像个机器人一样,不停地念下去。
在这漆黑,气氛紧张的卧室里,时间已经没有了意义。
凉介只能遵照那本书的吩咐,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一片黑屏的电视,黑色的屏幕里倒映着,自己被烛光映红的身影。
披着白袍,手上缓慢,一刻不停地编织,就好像神经病一样。
白袍是从学校同学那,借来的白大褂,毕竟家里是没有这种衣服的。
可是凉介迟迟没察觉到变化,屋子还是那么安静。
他的声音,却开始沙哑,因为恐惧颤抖的嘴唇,逐渐将女友的名字,扭曲成奇怪的音调。
手里的剑穗已经完成大半,接近三分之二的进度。
凉介开始觉得,是不是悠璃的冤魂,今晚不会出来的时候,电视机突然亮了。
就是这么突然地亮了,上面一片雪花,差点没把凉介吓死。
毕竟这电视已经断电了,没有通电的电视突然亮起来,这怎么看都很诡异,甚至到灵异的程度。
这要不吓人,那还什么吓人,正常人都要被吓死了,只有凉介还必须维持手上的动作,以及嘴不要停,现在女朋友名字的声音更诡异了,就好像什么东西在挠玻璃。
不,真的是有什么在窗外挠玻璃,不是以往在梦中的大力拍,头顶好像也有冰凉的液体滴落,凉介头发湿湿的,天然的金发慢慢因为液体粘在一块,还有什么柔软像丝线的东西垂落在肩膀上,蠕动着,绕上了他的脖子。
凉介不敢转头,更不敢抬头,他记着灵剑录的文字,死死地盯着亮起的电视。
浑身忍不住在颤抖,恐惧占据了身体的每一个部分,心脏好像被什么给捏住了,凉介能感到自己那缓慢却又强劲的心跳,噗通、噗通……
可最可怕的,还是电视。
电视边缘开始有鲜红的液体流出,一条条一道道地流过屏幕,那梦中出现过无数次,令人头皮发麻的红色身影,出现在电视的屏幕上。
怨恨又恶毒的眼神,盯得凉介浑身冰凉,如同坠入冰窖,感觉整个室温都变低了。
脖子上蠕动的柔软丝线,或者说毛发之类的东西,在一点点的收紧。
凉介感到呼吸越来越困难,脖子像被人用双手捏住一样。
被他摆在香炉前的樱木剑,竟然在他的注视下悬浮而起,剑尖缓慢地调了个头,笔直地指向凉介的脑袋。
准确的说,是指着他的左眼。
即使是樱木做的剑,刺入眼眶也是能将人杀死的,现在凉介就觉得,他为什么要在桌子上摆上凶器,这不是给别人杀自己的机会吗?
就在凉介后悔不已,觉得自己不该进行这个仪式的时候,他已经快要无法呼吸了。
而那把遥指自己的剑,突然嗖的一声刺了过来,速度快到出现残影。
凉介眼睁睁地看着,剑尖在眼中不断放大,却没有任何办法,脖子被死死勒着,已经感觉两眼发黑了,嘴里对女友的呼唤声越来越低,像恶鬼的低声呢喃。
偏偏手里还要不停地编着剑穗,不能停下,他也不敢停下,好像这样就能让他忘记恐惧。
就在桃木剑马上要刺中凉介左眼的时候,剑停下了。
一切的异象消失,半空中悬着的剑掉在了床边的地上,肺部突然获得解放,凉介抓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充满油蜡味的空气,呼吸的声音就像破烂的风箱。
电视机也恢复了原状,流出的鲜红液体消失无踪,如果不是掉在地上的木剑,还有浑身包括床单都是湿的,他甚至以为这一切都是幻觉。
或者说这是凉介做的另一个噩梦。
可是凉介知道,刚刚发生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