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舅舅,我就先回去了?”徐贤扒在门外,小心翼翼地往里头探头,在看到了太医肯定的点头以后,便蹦蹦跳跳地跑开。
“徐太医。”褚槐就见一个穿着一身白衣,鼻梁上架了一副金丝圆框眼镜,有些上了年纪的男人走了进来,听徐贤对他的称呼,想来就应该是当今皇宫中的御用太医了,褚槐赶忙站起了身,迎了上去。
“想来您就是贤儿所说的褚公子了吧?”太医也是匆匆向褚槐回礼,“冒昧问一句,阁下也姓褚,可是淮花谷的褚谷主?”
“正是在下,只是想不到现在竟然还有人知晓淮花谷?”褚槐暗吃一惊,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直接地被人问道,他还以为,现在早就已经没有多少人知道淮花谷。
“这是自然了,老夫还记得当年的淮花谷可是在医药界出了名的,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在知道自己并没有认错人以后,太医的脸上露出了激动,他赶忙请了褚槐一同入座,在遣开了管家以后,与褚槐一同高谈了起来。
褚槐竟一瞬间有了一丝不好意思的感觉,“这都是老谷主还在世的时候的事了,现在的淮花谷已经大不如从前了。”
“哪里会,褚谷主与花神医都是不可多得的奇才,怎么能说淮花谷大不如从前了呢?”
被太医这么一说,褚槐忽然想到,世人皆知皇城有神医花无谅,又只有寥寥几人才知道自己还在苦苦撑着淮花谷呢?毒医终究敌不过正派的医术,这些师父留下的东西,又怎能像花无谅一般说丢就丢呢?那人明明是他的父亲啊。
“只是花神医早已经离开了淮花谷,就连现在也完全不知从何才能知晓他的任何消息了。”
“说起花神医,可真是让人头疼,偏偏在这种时候消失了踪影。皇后娘娘那病,老夫可是怎么都摸不着头脑,只怕是要这么早就卸任了。不过好在您来了,您会来的话,贤儿应该也有向您提起吧?那日老夫可是看见他躲在门外偷听了。这孩子嘴里就是锁不住话。”一想到这件事,太医的眉头就紧皱了起来,棘手,棘手,也不知褚槐有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褚槐不是没有看见太医眼底的青黑色,虽然他戴着眼镜,但是褚槐还是明显地感觉到,太医因为这件事,已经有好几个夜晚无法安然入睡了。
“是我不该,我本与徐贤素不相识,但是在茶馆歇脚喝茶的时候却意外听见了他与好友正在交谈此事,便稍微来了些兴趣,与他聊了几句,也许是身为医者的天性,一听到有疑难杂症,就忍不住想要掺和一脚,于是就觍着脸跟着徐贤一同来到了府上,实在是抱歉,惊扰了你们。”
“褚谷主哪里的话,谷主能来府上是我们的荣幸,您若是愿意帮助我们更是荣幸之至,只怪老夫没能提前知道,招待不周,还请见谅。”太医慌忙起身朝褚槐敬茶,惹得褚槐也是赶紧站了起来,“不知褚谷主能不能听听老夫的这个不情之请?”
“这是自然,徐太医您但说无妨,若是是我帮得上的忙,我定当鼎力相助。”
“这皇后娘娘的病,还得从皇上新婚后的两个月开始说起,那天,皇后娘娘突然说她感觉到恶心想吐,皇上担心,便喊了老夫去为皇后娘娘看病,老夫才搭上娘娘的脉,就知道娘娘这是有喜了,这可把皇上高兴坏了,又找了许多人来照顾娘娘的起居,只是这番好景不长,也不知从哪天开始,娘娘就隐隐地感觉腹痛,起初娘娘并不在意,只当是怀了孩子的缘故,并没有放在心上,那个时候老夫也有定时替娘娘把脉,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
“腹痛?娘娘有说是一种怎么样的疼痛感吗?”
“好像是绞痛感,娘娘说感觉跟钝刀子在肚子里不停地搅动一般。后来老夫寻思着会不会是肚子中的孩子调皮了,便稍稍为娘娘配了几味安胎的药,让娘娘喝完后的那几天,娘娘竟也好了许多,老夫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可没想到只好了这几天以后,娘娘的病痛感越来越严重,即使再喝了药,也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老夫担心娘娘再继续这样下去,肚子中的孩子会保不住啊!”太医越说越发激动了起来,脸上也是怎么都无法遮掩的担忧。
“徐太医,您先别着急,可否再仔细与我说说皇后娘娘的病症?”
“娘娘起先只是腹痛感,但是到后来蔓延到了全身,四肢只要一动,便会疼得不行,完全走不动路了,只能躺在床上,就连翻身,也是一种痛苦。据皇上说,娘娘的身上还总会莫名其妙地在各种地方出现淤青状的东西。”
“竟还有这种症状?还真是罕见啊。”褚槐托起了下巴,兴趣味更浓了一些。
“老夫找了许多医书,也不知娘娘这究竟是得了什么病,愁啊。”
“不过徐太医,听了您的描述以后,我倒更觉得娘娘这是中了毒的模样,而不是害了病。”
“中毒?”
“我从前在淮花谷的时候,有在书上见到过几种毒的中毒状态,与您说得类似。”
“那......那您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解毒?”
“自然,只是现在还不能妄下断论,最好是能让我亲自去看看娘娘的症状,才能对症下药啊。”
“也是......也是......那老夫立马去觐见皇上,褚谷主,您就现在府上休息吧。管家!管家!赶紧去给褚谷主安排一个房间,好生照顾着!不得有一点闪失。”太医一看自己有了可以不被革职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