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鸳鸯并没有走回到寝宫,而是走到了之前自己最常翻出宫的那个墙角。果然还是如同从前那样,周围没有一个人经过。
在从小到大翻过这么多次墙以后,鸳鸯完全已经可以不借助任何垫脚的东西,就轻盈地翻过这面墙。
果然就不应该走侧门,还容易引起侍卫的注意!
鸳鸯又一次走在了皇城的大街上,不管是过去了多少年,还是一如既往得热闹,如果可以,她真想忘掉所有的爱恨情仇,只做一个普普通通的百姓,被淹没在人潮之中。
只可惜,这世间从来没有如果。
“这位姑娘,你长得好像在下的一位故人。”一位摇着折扇的年轻公子拦住了鸳鸯的去路。
鸳鸯闻声抬头,眼前的这人看着有些面熟,但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究竟是在哪里见过这个人,索性也就不继续想了,“这位公子,您怕是认错人了吧。”
“姑娘的家中是否有位兄长名曰徐渊?”
徐渊?鸳鸯皱起了眉,怎么这个名字也怪耳熟的?
“家中并无兄长,只有一个胞妹。”
“那看来真的是在下认错人了,在下姓张,单名沉,不知可否知晓姑娘的芳名?”
“抱歉啊,张公子。”鸳鸯朝着张沉露出一个满是歉意的微笑,“我已经嫁人了,夫君不许我将姓名告诉他人。”
“那还真是可惜了。”张沉晃着扇子,看着鸳鸯走远的背影,“这么好看的姑娘,也不知道是便宜了哪户人家。”
鸳鸯快步离远了大街,她总算是想起来了自己为什么会觉得熟悉,那人不正是当年在茶楼中女扮男装时结识的江湖人吗?怎么转眼间就从暴躁小子变成了一个翩翩公子哥?
当时报上的名字正是自己随便乱取的徐渊这两个字。她本以为那些人早已将她忘记,没想到这一日在大街上居然还险些被认了出来。
好在当初并未用真实面目示人,不然若是真的被认出来了,那麻烦事可就不是一点两点了!
鸳鸯靠着墙休息了一会儿,见张沉并没有要继续纠缠自己的架势,平复了一下心情,便又往小巷中走。
只是没走几步,远远地就可以看到褚府的大门。
不知为何,她有一种预感,褚槐此刻就在府中。
鸳鸯跑到门前,推了推门,并没有上锁,她跨过门槛,轻轻地走了进去,却恰好碰到端着药材的小枝走过。
“呀,小姐,您怎么回来了?”
“宫里待久了有些不透气,便出来走走,一开始我还想着过来看一看你们有没有回来,结果一推门,并没有上锁。”
“我就猜着小姐今日会来,便没有上锁。”
“师父呢?”鸳鸯左右看了看,却没有看见褚槐的身影,换做平日里,他听到自己进来的声音铁定会出来迎接自己。
“褚谷主正在屋里睡着呢,今天回来的时候还说着不想有人打扰他睡觉呢。”小枝捂着嘴吃吃地笑着,看来谷主今天又没有办法睡到自然醒了。
“师父怎么这个时候在睡觉?”鸳鸯一听褚槐在睡觉,就自觉地想往他的房间走,小枝也是不再去管手中的药材,也跟着鸳鸯一起,往褚槐的房间走。
“谷主就是这么一个人,看着今天天气不错,就想着要好好地睡个午觉,毕竟他这些天都在忙您的事情,夜里也没怎么好好睡觉。您回宫中之后,谷主他又连夜,今日才回到皇城里的。”
听了小枝的话,鸳鸯停下了脚步,转身对他说道:“师父都那么辛苦了,那我们是不是不应该去打扰他休息啊?”
“可是谷主他已经醒了啊。”小枝一歪头,指了指鸳鸯的身后。
鸳鸯一回头,对上的便是褚槐一张充满了戾气的脸,“师父,您睡得还好吗?我是不是来得太不是时候了?”
“我就说怎么睡着这么不舒坦,梦里还有人在我耳边讲话,果然因为是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