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域落神界,是千年前的古战场,不知陨落了多少尊者、圣尊、龙鲲异兽,是以鲜血与残魂之中,孕育出一片杀地来。
那杀地最凶之处,便是葬神界。葬神界之外,南炎府三宗各修筑了一楼,镇住三方。但见那楼都高数百丈,都是在封阵试炼之前,聚集弟子之处。
又见那正南方位之上,有一座暗红阁楼,内有南炎府八部二殿的弟子。南炎府弟子人数虽多,但现今仍留在宗门的八部二殿弟子却仅有区区数十人。
蓦然又见阁楼顶上,虚空中有一片虚幻水泽,上有青莲在放出碧绿光华。那片光华之中,又立着韦世舟的身形,在低低自语道:“古神府的前辈,你们到底是要干什么?”低低念叨了数声,不觉阁楼顶上,便也来了两人,一者身形魁梧,一者貌若书生。
那二人问道:“府主,‘夺玉比’是否可以开始了?”
但见韦世舟收了凝神佩,转过身微微笑道:“敖晋老弟,你传功殿新收了一名弟子,不等他来此试一试手段么?”
敖晋愕然,问道:“府主怎知他不在此处?”
韦世舟笑道:“尘儿传信与我,他与昊凌三人在一处,正要赶来落神界。”那师穹却在一旁道:“给予一个新入门的弟子这个资格,一来与宗规不合,二来其他入门许久的弟子,只怕也会心生不满。”
韦世舟听了,深深看了他一眼,又微笑道:“宗门定下如此规矩,便是因新入门弟子往往修为不足,而如此大比之中,拳脚更是难以收摄得住……但我听闻那小子能独力抗传功殿试炼阵法许久,此次便让他一试,又有何不可?”但他口中虽如此说,心中其实还有一番计较,无非便是要见识凌尊教导弟子的手段。
那敖晋二人听说了,只得道了声:“是!”
师穹回了阁中,对雷昂道:“府主要让羽轩也参与大比,若得不到名额便罢了,倘若得到了,在那落神界之中,你也切不可亲自动手杀他。”雷昂惊愕欲开口问明,师穹却在独自低头沉吟道:“他的来历似乎有些不凡,不知是否乃古世家之人……”
那落神界最外一界,唤作禁神界。只见其界内一片荒凉,几十丈的黄土与黄沙激扬之间,有一头三首蛇雕在“嘶嘶”吐信。那蛇雕羽翼如刀,六只碧绿色的三棱眼瞳在泛着幽光。
底下一个白袍少年见了,低声沉吟道:“不愧是上古战场,若在外界,这种异兽可不曾见啊。”
“异兽模样还不足怪,但这禁神界内并无阵法屏障一类封住此地,怎么它们不到外界去?”蓦然少年身侧,走来一个蓝衣少女,在轻声说道。
少年摇了摇头,便纵身而起。他脚下踏着流光,手中长剑闪出灼目的光华,随即身形宛如一道金色雷霆,与阳光交相辉映,让人不可逼视。只瞬息之间,雷霆击破蛇雕,穿过其身躯,那少年的身形便踏过虚空,立在一颗枯树的枝干上。
但他蓦然眉头一皱,原来地上沙土飞扬,从沙中钻出一条双头异兽,似蟒似蜥,口中流涎,也吐着红信。
少女柳眉微蹙,似乎厌恶此兽模样丑陋,随即素手轻推,虚空中突现一柄长剑。长剑清鸣,剑气立时铺展而开,把周遭化成一片虚幻水潭。淌过岁月静静的河
血空也微微笑道:“不错的阵法,但仅如此威能,便再来十座又有何妨?”蓦然血鬼嘶吼,随即鬼叉猛刺天际,似乎有“咚”的一声响,只见百丈大小的血色劲力宛若水波激荡,震动虚空。
昊凌见了,急忙与韦尘闪身往血狱中间掠去。原来他们所处空间,便是如一只无形的巨碗倒扣住,周遭“碗壁”震动之时,所蕴劲力更是轻易可挤碎一座大山。
但羽轩踏在紫气之上,把笼着苍龙七宿的那一片星云撒放而去,往血鬼顶上虚空**而去。
那二十八宿又分作四方,以角宿而起,至箕位,是东方七宿,称作青龙,又称苍龙。而羽轩传承了这座星宿阵,领悟了其中东七宿的攻击法门,称作苍龙决。
只见血鬼顶上,一片星云之中气团连缀,化成一条虚幻巨龙,有龙角、龙躯与龙爪。随即只听的苍龙怒啸,声浪滚滚,星云**而下时,便与血鬼血叉撞在一处,把周遭血浪激起百余丈高!
但羽轩却眉头微锁,自忖星宿阵中的苍龙决与这座血狱相差甚远,似乎便也非雷昂对手。无奈轻轻一叹,对虚空中道:“前辈,还是请您破此阵吧。”
那虚空中便突现一道窈窕倩影,把玉指一点,响起一声嘹亮凤鸣。随即,只见庞大凤影飞在空中,把两翼一拍,金黄火焰从地上陡然腾起,火光冲破血狱,瞬息之间,千丈血气被炼作虚无。
那血幻惊恐道:“该死,是那个前辈,她为何要助他们?”
血空沉声道:“此时问这些无益!”只见他散开大阵,把仅剩的血气笼住十只炼狱狼与自己兄弟两个,化作十二道血光而走。
韦尘见血狱散去,对虚空中深深一揖,那空中便有一道清脆女声说道:“你们随我来。”待走到梧桐树下,便有一女子踏着金光缓缓而下。
女子约莫三十岁上下,容颜绝美,跣足而立。她逐一看过四人,最终望向昊凌,微微叹道:“你与他好像啊……”
“他?”昊凌问道。
“一位故人,二十年前以南炎府弟子的身份来此,他来到这里时,也跟你们一样被一些人追杀着,不过后来却有机缘得了云家前辈的传承,而且他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