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公主马车之内。太平面色铁青,一言不发,一旁的高戬此刻也不敢作声,老实的在一旁安坐。他知道太平这次是真的愤怒了,哪怕平日里再受恩宠,此刻如不慎言,定会成了太平发泄不满的对象,到时自己可算是倒霉了。
此次击鞠盛事,太平种种所为,只要明眼人迟早都能看清,这只是瞒得了一时的事情。首先是那次自杀式的爆炸,为的就是让击鞠实力最强的李三郎不能出战,如果运气好一些,直接把李三郎给杀了,也算是断了太子的一臂,她不是没考虑过进行暗杀,但那样太费周章,万一对方有所警惕,或是留给李三郎的时间充裕,再组一队,那也是得不偿失,故她只能铤而走险,在距离比赛不久前再下手,如此一来,李三郎就不得不退出比赛。
其实在之前,太平就秘密派人调查了诸国的击鞠实力,最后她选定了实力相对最强的吐蕃,并与其密谋,在最后的车轮战时再行出战;至于天朝一方,她自是清楚,除了太子之外,那必定是梁王出战。在最后一战中,若是吐蕃胜,则天朝一方颜面尽损,首先归罪的当是太子和梁王,她坐享其成;若是梁王胜,那她帮忙除掉了太子队,让梁王大显风头,梁王自是欠下了她天大的人情。如此一来,无论何种结局,只要她今日铤而走险,便可坐享其成!可她千算万算,却始终没有算计到李三郎能临时组建四人应战,并且翻盘了,最后还上演了一个以一敌十的比武,那人又是出自太子一方,这次太子可谓是大赚!在朝廷上下、诸国面前风光无限,反观她却是血本无归。女皇帝无比睿智,午时自己在集仙殿的那出苦情计,怕此刻早已被女皇帝洞悉,想到这里,她心中不免盛怒!但此事必须要有所挽回,精心策划的一盘棋,绝不能竹篮子打水,白忙活一场,终于,她厉声开口到:“去梁王府!”高戬一直战战兢兢,此刻太平终于开口,他也不敢多问,连忙吩咐车夫朝梁王府驶去。
皇家马场外。裴旻走到李三郎身前,双手一拱,施以一礼,说到:“禀李司丞,此事已了,裴某告退!”李三郎心中一惊,此时裴旻居然就来辞行,不久前他还满心欢喜,这帐下又多了一员可用之人,可这怎么突然就要辞行了,于是连忙说到:“裴大侠,今日居功至伟,万不可此时离去,请随我入东宫,另行拜谢!”裴旻淡然一笑,答到:“适才在陛下面前,裴某已经说了,吾是山野之人,不愿受拘束,今日之事,全因相助故友,无为其它,此刻确该告辞了。”
听裴旻这么一说,心中有些焦急,他可不愿白白失去这样一位难得的人才,但他心里自知,这种不世之材绝不能以利相诱,反而容易引起其反感,于是语气一缓,接着说到:“吾知裴大侠之志不在仕途,但眼下神都有难,裴大侠真愿袖手旁观,陷百姓于危险之中吗?”李三郎这么一说,倒是令裴旻有些心动,他的侠义之心自是为解万民之难,但他实不愿在此时受朝廷所调派,况且,他刚当着众人的面拒绝了女皇帝的封赏,转而又投向太子,那不仅给自己,甚至会给太子带来祸事,有心之人定会构陷太子一个结党营私的罪名,想到这里,裴旻坚决地说到:“裴某谢李司丞的好意,但裴某此刻确有不便,但还望李司丞宽心,若裴某有能够相助之处,定当万死不辞!”说罢。李客自是知道裴旻何意,李客的妻儿尚在茅屋之中,裴旻须及时返回护佑才是,另外,他也希望自己出来为他开脱几句。
虚境大陆
太子见李三郎如此说,刚才的兴致顿时少了一大半,收起了笑意,开口问到:“三郎,何事?”
李三郎答到:“今日吾之击鞠队伍未能出战,皆因太平公主所致,现此事已得到确认。”
太子听罢,不免一惊,适才一直不知其中缘故,现正欲相问,不料李三郎却已先开口,于是说到:“三郎,速禀!”紧接着,李三郎把今日之事及张九龄所查皆悉数告知于太子及张柬之。
李三郎说罢,太子的额头不免已渗出了汗珠,他心中顿生后怕之感,不是因为太平与他为敌,此事他事先已有心理准备,他惧怕的是没想到太平行事竟如此狠毒,今日目标是击鞠队,万一哪日她的目标会不会直接朝着自己而来,他不敢想象。
李客见众人无话,于是补充道:“吾料想今日太平公主所为,目的应是。。。”李客所推断竟与太平的精心策划如出一辙,要不说李客此人心思细腻,对事情推断精确,诸事如亲临一般。
许久,张柬之终于开口了,说到:“依老臣之见,事情的真相应是如李都尉所言,大致无异。吾等此刻只能尽快做好两事,一是加大对太平公主的防范,二是尽快抓捕凶徒克多。老臣不禁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几日以来发生的诸事,也许和我们的这位太平公主有着莫大的关联!”
太子听罢,心中一紧,不禁说到:“和太平有关?”
张柬之轻轻点了点头,继续说到:“此中细节老臣一时还琢磨不透,这还要麻烦李司丞他们尽快查办了。”
李三郎拱手答到:“阁老所虑,与三郎一致,故吾也打算从此处下手调查。”他转身看了看一旁的李客,说到:“李都尉可有何建议?”
李客正陷入沉思中,被李三郎这么一问,倒显得有些突然,他缓了缓神说到:“吾对一事有疑,故刚陷入沉思。”
李三郎问道:“